“對了,前兩天逛街我看到這個挺有意思,剛好適合你倆。”
吃完飯,秦媽念叨著從茶幾下層掏出來兩個嶄新的搪瓷杯,樣式複古,白身藍沿,八十年代常見的那種。
秦廣林接過來瞅瞅,上麵還有字兒,領導專用。
他倒是認得清自己地位,轉手遞給何妨,“這個得給她用,領導的。”
“你轉一麵兒看看。”何妨看清了手上的杯子,也不接秦廣林遞過來的那個,眯眼兒笑著提醒他。
“為人民服務……挺好,還情侶款。”秦廣林瞅瞅另一邊那五個大字兒,聳聳肩,“當個漱口杯不錯。”
“謝謝阿姨。”何妨把玩著杯子,一臉歡喜。
雖然知道秦媽是在有意無意地催倆人辦正事,但對於她來說早就是一家人了。
這就是過早在一起的連鎖反應,結婚的事很難拖太久……何妨心裏暗歎口氣,結婚隻是一個形式而已,早兩年晚兩年關係並不是很大。
她考慮的還是後續反應,結婚後還得生孩子,這個結婚太早必被催,所以還不如在結婚這裏卡兩年。
“你媽催你結婚你怎麼說的?”
出了家,何妨挽著秦廣林的胳膊走在街道上,夜幕剛剛籠罩下來,路旁樹木的枝葉被微風拂過,發出細碎的聲響。
“我說我們還小啊,然後她說我快奔三了……嘿,你不是想等到三十才結婚吧?”
“當然不是。”
“那……你不是恐婚吧?”
“你才恐婚。”
“……也對,有我這麼玉樹臨風才高八鬥高大帥氣溫柔體貼能幹的男朋友,怎麼可能恐婚。”
“你要點臉行嗎?”
說說笑笑回到住的地方,秦廣林也沒得到準信,他搓著手拿出畫板,把今晚和秦媽說的那些急什麼、奔三的話語稍稍改一下,畫到漫畫裏。
仔細想想,結婚這事一下答應了挺沒意思,現在這樣有點挑戰性剛剛好——當初倆人在一起的時候誰也沒追誰,現在就當給她補上被追的那一段兒經曆。
而且房子還遙遙無期,剛好在求婚這個大計劃中慢慢來。
何妨趴在書桌前整理明天開學要用的資料,秦廣林坐著小馬紮在一旁塗塗畫畫,偶爾抬頭,看見何妨安靜專注的側臉,就感覺心中一片安詳。
“傻笑什麼?”何妨整理完一段兒,停下筆尖側頭,剛好見到秦廣林在看她。
“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
“你還會吟詩?”
“不會,所以吟不出來。”
“……”
秦廣林低頭笑笑,繼續拿畫筆在畫板上塗畫。
雖然不會吟詩,但他會畫畫。
何妨搖搖頭沒理會這貨,圓珠筆在指間輕巧的轉兩圈,然後繼續埋頭書寫。
靜謐的臥室裏,隻剩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輕響。
……
五月的天氣不似初春時那樣陰寒,也不像盛夏那般炎熱,氣候得宜,不冷不燥。
簽售會定在周日,下午兩點開始,一點出頭秦廣林就已經開車把何妨送到南城廣場,一眼掃過,購書中心那裏聚集了不少人,門前還豎著一塊大海報,上麵有著何妨的筆名與幾冊書的封麵。
“不會都是你的書迷吧?”秦廣林有些咂舌,這才多久,真有這麼火?
“不清楚,如果人少的話主辦方會自己找些托,不至於那麼難看……看這樣子有二百人吧?說不定裏麵一半都是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