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澤剛轉到一家賣魚的店門口。
“老板,你這魚怎麼賣?”
聽到來生意了,一個女的趕緊站起來。
這個女的有三四十歲,看起來很蒼老,臉上布滿皺紋,但也不難看出,以前是個美人。
歲月,可真是不饒人。
現在已近深冬,老板的衣服顯得很單薄,小小的身軀,再加上天不是很好,很明顯,老板在發抖。
老板上下打量著張君澤。
“新住戶吧?”
“呃,嗬嗬。”
張君澤對著老板友好的笑著。
“這附近的人,隻要來過這裏,我基本上都認識,看你眼生……”
老板沒說下去,又招呼起生意。
“是想為家人做飯吧?不貴,你想要的話,便宜些。”
張君澤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好感。
“嗯,來兩條。”
看又做出一單生意,老板頓時笑的像花一樣。
在這裏的人,都是靠著微薄的收入生活著,也許一天多賣出幾條,就可以為孩子買些小玩意。
老板此時正在稱重,張君澤就四下看著,無意間看見角落的女孩。
“哎,老板,那個小孩是你女兒嗎?”
張君澤看著角落裏的那個女孩問,此時女孩正目不轉睛的看看著老板做生意,大約有四五歲,綁著辮子,此時顯得很安靜。
老板看向角落的女孩,眼中有些濕潤。
“嗯,當家的死的早,這孩子從小就跟著我,一放學就隻能在這裏等著我,自己一個人不敢在家,也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小小年紀……”
說著,不覺歎氣。
一個老婆婆走到這裏,正好聽見老板的話。
“這年頭,誰家都不好過。”
路過的婦人也接起了話。
“是呀,也就是這樣,也就是不想讓孩子跟著自己受苦,自己受苦慣了,要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想讓孩子跟著我在外麵受凍……”
張君澤接下老板手裏的魚,給了老板錢。
老板的一雙手,已經幹枯開裂,隱約有血絲,還有些結成了血痂。
等女人數好錢,抬起頭時,張君澤早已走遠。
“哎,你多給了。”
老板吆喝著走到遠處的張君澤。
張君澤在遠處笑著。
“就當我給小朋友買糖吃了。”
已近黃昏,張君澤拎著自己的一大嘟嚕戰利品像家走,開始了自己的做飯工作。
天色不早時,門被打開。
“回來了?”
正在廚房的張君澤頭也沒抬。
“……”
張君澤母親看到此時正在做飯的張君澤,吃驚的合不攏嘴。
張君澤語氣輕柔。
“洗手,一會飯就好了。”
“呃,哦,哦。”
半天,張君澤的母親才從驚愕中回過神。
沒人看見,張君澤嘴角有一抹可以融化少女心的笑。
張君澤一邊往外端著飯,一邊貧嘴道:“親愛的趙女士,飯好了。請嚐嚐你兒子為你量身定做的晚餐,全世界獨此一份。”
“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張君澤母親詫異的看著張君澤。
“為你做一頓飯而已,用不著像看珍惜動物一樣看我。”
張君澤母親趙女士一邊扒著飯,一邊哭著。
“兒子長大了,兒子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