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這才回過神來!
他撇過頭來惡狠狠的看了蘇劫一眼!
道:“請大王明察,老臣著書絕無半句赴會之心,大王明辨真偽,切莫聽信中傷老臣之言啊。”
嬴政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
從殿首起身,拿起一簡文書走了下來。
道:“真偽難辨?那六國士子是不肯辯,還是不敢辯?”
呂不韋瞪大雙眼。
嬴政打開竹簡道:“這是武侯給寡人的一篇著作,叫難!”
群臣噤若寒蟬,少年秦王比子楚給他們的壓力居然還要大。
難?沒聽過啊!武侯的學?
頓時一個個側耳聽來。
嬴政道:“此文義理透徹,治法清簡,文才飛揚,成書之人自然是下之大才!寡人聞之,夜不能寐,如久逢甘霖,其中言,宋有富人,雨牆壞,其子曰,不築且有盜,其鄰人之父亦雲。暮而果大亡財!其家甚知其子,而疑鄰人之父!”
臣子們紛紛會意,誰是富人?誰的牆壞了?其子又是誰?鄰人又是誰?
富人的兒子和鄰居都的對,丟了財產!
因為兒子是自家人,就不疑,因鄰人是外人,就生疑,安知不是其子所盜?
而兒子料定父親不會懷疑他,而鄰人之父又何嚐不明知其失盜之子為盜爾?
嬴政繼續道:“其辯真偽者,確實是難,其誰為盜者,辯亦難,若遇事,若不細究,便昏既難知事之境也!這篇難,寡人看來,可傳之萬古,亦不會朽也!此人告訴寡人,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萬乘之國為君者,所以製下而征諸侯,四海皆朝!”
群臣瞪大雙目!
大王從哪裏聽來如此駭人聽聞的學!
一個個都看向蘇劫!
武侯有這等才思?
這樣的政權學,可謂是耳目一新,中間仿佛隱含著一個新的體係!
要知道,現在的各國都是分封製!
呂氏春秋主張的也是分封製,和這等學有些違背!
一個個不禁想到,大王難道是想建立新的政權體係不成?
群臣紛紛稽首道:“大王武威!”
趙姬秀目閃爍,看著他的兒子!
嬴政沒有在去針對呂不韋,畢竟是一國丞相!
但是,呂氏春秋確實觸動了他的神經,這不可碰的東西!
趙姬忽然出聲道:“群臣既然已經比較,本宮也做了決定,任命武侯為大王的太傅!”
呂不韋忽然道:“太後,老臣的呂氏春秋雖沒有得君心,但是,老臣想知道,這難和其餘著書是武侯所寫還是他人所著!”
蘇劫笑道:“著作此書之人叫韓非!此人乃是本侯的門客!”
呂不韋自然沒聽過誰是韓非。
此刻道:“既然非武侯所著,武侯又憑什麼來教導大王呢。”
蘇劫道:“白馬非馬!”
呂不韋怒指蘇劫道:“你!!!”
蘇劫的意思是,你呂不韋的呂氏春秋難道你是這個白馬所著的嗎!
如果你覺得呂氏春秋是你的馬,那為什麼難就不是我蘇劫的馬呢。
趙姬道:“丞相,武侯門下皆因慕名武侯的才學,才成為武侯的門客,門下的才學,自然也是武侯的才學,春申君,孟嚐君,平原君,包括丞相你,哪個不都是如此嗎?何況武侯將身邊最有才能的李斯和韓非,都送進了宮中陪伴大王讀書,單憑這一點,武侯如何不能做太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