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青瓷杯的杯蓋與青瓷杯的杯沿相碰發出了輕微得響聲,看似,是雲漠唯心亂了一下。
雲漠唯嘴角一揚,微微抬起了頭,放低手中的杯子,微笑的看著發話的人。
“不曾認識,公子為何這麼說?”雲漠唯回答,又問道。
男子聽著,幹笑了一下,看了旁坐男人一眼,對雲漠唯說:“隻怪在下太過心切,搞錯了人,將小姐與另一人分不清了。”
“是麼…那,令公子把小女子與另一人分不清的人,是什麼人呢?”雲漠唯象征性的問問,充分扮演著一個陌生人,對別人把自己和另一人搞混,想要知道另一人是怎樣一個人的角色。
“啊,在下的家嫂經常會提到的一個人。聽說,當年雲國大亂的時候,是她將此人帶到的齊國,後又相遇的我大哥。”衛源說到。
雲漠唯稍微提高了茶杯,對衛源說到:“哦,公子原來還有兄弟啊。”
“正是,在下兄長乃是齊國冥城衛家的現任當家,——衛贏川!”雲漠唯聽了,笑笑笑不再說話。倒是衛源身邊的旁坐人見縫開口說道:“衛家兄弟,時辰不早了,幹脆宴飲於寒舍如何?”
“豈敢勞煩範大哥,天色已不早,小弟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一定會與大哥您喝個痛快的。”說著,站起身來掂起佩劍,抱拳,“小弟就此告別了!”
“嗯,大哥送你。”
“勞煩。”
說著兩個人就並肩走了出去,滿虛抱著胸,頭一瞥,看著走出大堂的兩人,很是無語的搖搖頭,說到:“是不是賴錯了?”雲漠唯不語,滿虛沒看到雲漠唯在笑,閉上嘴巴靜靜的站立在一旁。
不久,範家老爺範玄走了進來,做到上位,手肘擱在一旁的小桌上,手腕支著額頭,看著雲漠唯,問道:“不知姑娘為何而來?”雲漠唯笑笑,心想這人還是沒堅持過她,嘴上說道:“小女子深覺,與貴府的小姐有緣,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受到小姐邀請,便不請自來了。恐怕要叨擾您幾日了。”雲漠唯手中的茶杯伸到一旁,滿虛接過去,兩人紛紛抬眼看範玄的反映,範玄不說話,臉上也沒新的表情。
半晌,範玄起身,雙手背到身後,身形挺拔,甩袖之間就做好了決定:“來人!給兩位客人準備好上房,好生招待著。”說完率先走了出去,寬大的衣袖拂過雲漠唯,雲漠唯聞到,那人身上,連滿虛也不能斷定的氣息。
滿虛神色一凜,說道:“怪。”
雲漠唯轉動輪椅,麵朝門口,看著範源走過的地方,忽然撇頭看著滿虛說道:“還有更怪的。”
說完,滿虛也不應答,地下了頭,推著雲漠唯出去。
滿虛被下人領到了另一個院子,與雲漠唯不同,顯然是可以安排,雲漠唯想著各種原因,認為將他倆分來居住應該就是刻意的。
雲漠唯身後是一個丫頭,吃力的推動著輪椅,盡管雲漠唯並沒有將身體的力量壓在輪椅上,但輪椅本身的重量,也讓這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大汗淋淋。
雲漠唯抬眼一看,月光與燈光的映襯下,是範檸與另一個雲漠唯不曾見過的女人,看樣子,並不是範檸的娘親。
老遠,範檸看到了雲漠唯,原本正想得開懷的臉頓時就露出了尖牙,眼睛也瞪大,倏的,忽然又大笑,抓住石桌上的皮鞭,疾步跑到雲漠唯身邊,皮鞭一甩,利刃一般直指雲漠唯,雲漠唯瞬間抓住皮鞭的尖頭,眯著眼,笑著說:“檸兒妹妹打招呼的方式還是這麼特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