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聖女(3)(1 / 2)

天明,凍風,寥寥行人,飛沙走石。

酒樓,二樓靠窗口,玄衣男子,旁坐紅裳少年。

“主人,雲都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隨時隨刻都能感覺到的蕭瑟,尤其是蕭瑟背後的陰冷。

紅裳少年帶一鬥笠,如同琉璃一般的雙目遙遙看向遠處。

良久,對著玄衣男子說道:“這雲都,七年了沒變一點。”那樣陰冷的感覺有過之而無不及。

雲漠唯放下手中的杯,站起身,站立在窗邊,俯視窗下的,這雲國的,這七年不變的景象。

雲國,她雲漠唯曾經很想很想逃離的地方,這一年,她又回來了,不為誰,單單隻想知道當初生下她的,是怎麼樣一個女人,她很渴望見到那女人。

如果人死了,那就是墳前拜拜,若人還沒死,那就陪那女人些許日子。

雲漠唯扭身,看著寒龍,淡淡的說:“走吧,我們去見見他。”

寒龍站起身,雲漠唯已經走到梯口,寒龍追趕幾步,到雲漠唯的身邊,笑嘻嘻的說:“主人你太冷淡了,怎麼說也是你老爹麼!”

雲漠唯嘴角一勾,輕輕用手壓下微微揚起的鬥笠,微笑著說:“從銀箏回來的那天,我就做好完全讓位的準備,那個男人,我還不是很稀罕。”

寒龍不以為然的揚起了頭,緊緊的跟在雲漠唯的身後,他的主人,好像又變了一個人,變成了當初帶著他征服戰場的王,變成了當初一擊殺死傷人若水王的,——若水玄眼!

當初的禪讓儀式,誰都認為,若水亡女的位置必是能力卓群的若水純夜,卻沒想到被若水玄眼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誰又能想到,那早被若水王放棄的廢物長女,會是第一個打敗他若水王的人。

此時,雲宮,宮內,廣場。

一綠衣女子佇立其中,偌大的廣場僅僅女子一人。

綠色的綾羅在寒風中飛舞,滿頭的青絲追逐烈風強烈狂舞。

女子雙目緊閉,精致的小臉上,突然流下一滴血紅,那血紅流過鼻子,沾染朱唇,劃過白嫩的脖頸,浸在衣領中,蔓延白色中衣的領。

良久,血淚在臉上幹涸,沿著血淚向上,原本微微閉住的雙眸,在睫毛的微微顫動下睜開,眸子放佛射出一道精光,一隻漆黑,如深夜潛伏在暗處的黑貓,為逮捕獵物時而發出的寒芒;一隻血紅透亮,紅色的眸子如同寶玉,閃閃放著光亮,像極了黑夜劃起的一道光芒,引人注意,吸引著目光,將另一隻眼的存在抹殺掉,這血紅,是臉上唯一的光芒。

兩隻不同的眸子,一隻深邃沉穩,一隻狂野鋒芒畢露,看似極端的存在,在銀箏這樣一張欲開未開的臉上,綻放了一種不同一方的風采。

粉紅唇瓣打開,微微一動,吐出一口氣。

伸起手,指肚點到眼下流出血淚的位置,一直向下,直至,磨掉了所有的鮮紅,整個人才移動步伐,不快不慢的走到宮殿中。

宮殿的門由殿內的侍女打開,銀箏墨綠色的裙褶壓過門坎兒,靜靜的走到了殿內。內殿裏,一華裝女子靜靜坐在桌前,看見銀箏進來,眼中不覺還是顯出一絲恐懼,但仍是揚起微笑,伸出手,招銀箏過去做,笑嗬嗬的那起盤中的糕點遞給銀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