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人群走進了洗手間,拿出了袋子中的衣服和假發,不禁冷笑一聲,準備得還真周到.
於是我換上了一套緊身的黑色抹胸短裙,穿上黑色的細高跟,將竊聽器放在了前胸裙邊的裏邊,帶上了紅色的直發假發套,畫上黑色的眼線,塗上紅色口紅,然後再碰上刺鼻卻充滿誘huo力的香水,嘴角微微地彎起一道迷離的弧度,整個人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任誰都不會相信,這就是尹希然,曾經紅遍網絡的”地獄天使”.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複雜地笑了笑,而就在這時,幾個穿著十分妖豔的女子從我身後走過繞到了我身邊,狐疑地輕瞟了我一眼,拿出口紅開始補妝.
我自顧著整理了一下衣服,鄙視地瞟了一她們一眼,但是眼角卻依舊帶著笑意.
這些自以為清高的女人,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會這樣的明爭暗鬥?為的隻是得到更多男人的“訂購”?又或者說,僅僅隻是為了錢?嗬,算了,我不懂她們的行情,我隻知道,隻有聰明的女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包括在這裏.
於是我走出了洗手間,頓時被陷在了一片渾噩氣的氛之中,五彩的閃光燈使我的臉在明亮與陰影中交替出現,我嫵媚地微眯著眼睛瞟向周圍,踩著高跟鞋穿過舞池,頓時引來了眾多男子從上到下窺探的目光,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仿佛自己現在正被赤果果地曝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樣,但我心中另一份黑暗的勢力馬上又戰勝了我的猶豫.
看著這些紅著眼睛的男人卻不敢靠近的樣子,竟然莫名地有一種優越感,有一種以踐踏了他們尊嚴的暢快!
我依舊狐疑地觀察著四周,終於發現了陳東傑的影子,他剛從洗手間出來,正朝著我這個方向走來.於是我靈機一動,趕緊走到吧台旁點了一杯雞尾酒,然後微笑著以一種不屑的姿態迎麵走了上去,然後就如電視劇裏的那些狗血鏡頭一樣,和他相撞,灑了他一身的酒,隻是這裏並不是偶像劇劇場,而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計劃的開始.
“啊,sorry.”我輕呼道,連忙用紙巾擦他已被酒浸濕的衣角,卻不料手被他擋開了.
他抬起眼睛看向我,眼光中閃過一瞬間的驚訝,然後自然地將我掃視了一遍,卻沒有像剛才那些男人們一樣變扭.
在接受到他的信息之後,我更加有把握地抿了抿嘴唇,然後清高地抬高了下吧,雖然嘴裏盡說著抱歉,但是眼角卻透著一絲不屑,“這不好意思,我客人正急著等我,所以我要急著過去。”而就在我抬腳走過他身邊時,他如我所預料的拽住了我的手臂,語氣中帶著一絲戲弄。
“這樣就算道歉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掙脫開了他的手臂,“先生,這隻是一次意外。”然而他卻根本不打算放過我,一步一步地走進我設的圈子中,他靠近了我,挑了挑眉毛。
“是麼?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
“嗬嗬,我今天剛來這邊.”我以不輕不重的口吻說道,然後向後退了一步,在我和他之間隔出了一段距離,“對不起,我要去陪我的客人了。”
語罷,甩掉了他再一次伸過來的右手,有些孤傲地揚起了下吧,然後抿嘴複雜地一笑,卻足以勾起他心中專屬於男人的一種占有欲。
我自顧著自己踩著細高跟,經過我一路上的細心觀察後,我坐到了一位正與其他女子歡樂的中年男子身邊,然後嫵媚地為他倒上一杯酒遞到他的嘴邊,很顯然,那個男子有一些的驚詫,然後帶著酒意問道,“你是?”
“嗬嗬,不記得了嗎?我們昨天才剛認識。”我依舊帶著微笑輕柔地說道,毫不費力的,那個男子就信以為真地伸出右手摟住了我的肩膀,頓時升起一絲惡心與對這種男人一種眼中鄙視。
而幾乎在同時,一雙手用力地將我拽出了那個男子的臂彎間,然後挑釁地看著那個男子,語氣卻很隨意,似乎勝券在握,“這個女人,我帶走了。”
那名還處於恍惚中的男子猛地站起了身子,在其他男人的挑釁前他終於恢複了一點清醒,然後大聲地喝道,“你說什麼?!這是我叫的小姐!”
而陳東傑卻絲毫沒有理會他,拽住我的手臂就將我拉離了那名男子視線範圍之內,隻留下了兩名小弟與那名男子糾纏著,不,應該說不到三秒鍾,那名男子就如癟了的黃花菜一樣,坐在原地表情僵硬。
我跟在陳東傑的身後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如果說男人都是犯賤的,那這句話剛剛就在陳東傑身上應驗了!這個整天花天酒地的男人,偏偏不受那些白癡的妖豔美女的勾引,卻偏偏會被一個他難以駕馭的女人所吸引.而我根本就不用廢舊牛二虎之力,僅僅利用所謂雄性動物之間慘烈的爭奪就可以讓他自己主動地將我拉到他的身邊,嗬,這是不是也可以叫做自己殫思極慮,卻不料是在為自己挖墳墓?
“放開我.”我故意大聲地叫了聲,不知道在這嘈雜的音樂中他是否聽的點,隻見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然後有些曖昧不清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