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郊外的山林石亭中,蔡琰正愉悅地鼓著琴,衛寧則在一旁靜靜地聆聽欣賞衛寧除了早朝就不談政事,與蔡琰尋歡作樂,好不快活。
一曲《幽蘭》奏畢,衛寧報以讚賞的一笑。感於世間變化及逍遙於林野的放逸心情,衛寧口賦一詩:
蕭瑟仲秋月,飂戾風雲高。
山居感時變,遠客興長謠。
疏林積涼風,虛岫結凝霄。
湛露灑庭林,密葉辭榮條。
撫菌悲先落,攀鬆羨後凋。
垂綸在林野,交情遠市朝。
澹然古懷心,濠上豈伊遙。
蔡琰心智聰慧,衛寧念了一遍就全記住了,飛快地提筆紀錄。衛寧心情舒暢至極,此刻心中不再因偶爾會想起刁秀兒而苦惱悔恨。端起酒杯與蔡琰對飲了一杯,衛寧建議到:“文姬,你歌上一段,我替你奏樂如何?”
蔡琰連聲應好,彈點什麼好呢?衛寧靜心思考,耳聞流泉叮咚,眼見不遠處的山澗居然在一片枯黃中堅持著喜人的翠綠,就決定來曲《碧澗流泉》。
清和淡雅的琴聲,婉轉悠揚的歌聲,俊朗不凡的才子,美若仙的佳人。
突然,林中飛出一個身影,一柄利劍劃出一道寒光直逼衛寧而去。蔡琰驚愕地尖叫起來,身處險境的衛寧爆發了潛能,險之又險地堪堪避過那致命的一擊,幾縷被削落的頭發緩緩飄下。
手無寸鐵的衛寧護在蔡琰身前,緊盯著蒙臉刺客一語不發。
冷笑了幾聲,刺客道:“沒想到上次那一劍居然沒有殺死你,而今這一劍又沒傷著你!”
衛寧聽完心涼了半截,原來又是何進派來的,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毫無防備。看來庭爭的失利,讓何進惱羞成怒了!文姬怎麼辦?衛寧擔心自己的同時,更擔心毫無反抗能力的蔡琰。
“文姬,等會我纏著他,你就跑,讓山下的侍衛帶你回城。”衛寧低聲交待道。
蔡琰倔強地搖頭,拉住了衛寧的衣服,表示了自己的決心。衛寧知道勸不動她了,就對著殺手淡淡地一笑:“看來你今是要下殺手了?”
刺客頗為驚奇,在此等情境下,還能如此泰然自若。好奇地問:“難道你認為自己能逃脫嗎?”
衛寧依然保持著淡雅的笑容,回答:“既然無望生還,與其哭喪著臉被你笑話,不如從容赴死。”其實衛寧已抱定了主意,等會趁機偷襲,然後引誘他到那險峻的山澗旁,尋機拚著重傷的危險也要將刺客推下山澗。
然是個人物!”殺手由衷地稱讚,又問道,“你知道我的外號是什麼嗎?”
衛寧氣結,又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你外號啊!殺手自豪地:“一劍飄紅!每次執行任務隻出一劍,一擊必殺!否則就算任務失敗!”
衛寧心下一寬,暗想好自負的殺手,不過確實有著超凡的水準,應該和父親在伯仲之間。剛才躲過那一劍,完全是僥幸。
“我跟你走!”衛寧主動提出,不殺自己並不代表放過自己。
蔡琰死拉著不放,哭成了淚人,衛寧心翼翼地擦去她的每一滴眼淚,輕輕地吻了下她的朱唇柔聲:“相信我!”
蔡琰慢慢鬆開了手,看著衛寧被黑衣人帶走,心中一直念著: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回來!
大將軍府密牢中,衛寧被粗重的鐵鐐銬在木架上,全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何進悠閑地坐在衛寧麵前,看著浸透鹽水的鞭子一下下抽在衛寧身上,心情無比的舒爽。
衛寧全身不自禁地顫抖著,每隨著一次鞭子落在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蔓延開來。傷口處的焦灼感,讓衛寧一陣陣暈厥,但每次昏痛過去的代價就是鹽水淋身帶來的再一次痛醒。
何進擺了擺手,衛寧得以喘歇了下。“原本以為你是個識趣的家夥,沒想到你三番兩次幫太後設計對付我!要不是有內線,我都不知道要被你耍到何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