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感到自己的右邊是一陣冰冷的寒意,那種苦寒像是要把身體壓縮一樣,於是身體就有一種緊縮的痛,那種痛是那麼強烈,仿佛身體就要被擠壓的裂開來;
而身體的左邊,則仿佛被熊熊的火焰焚烤著一樣,身體就像要炸裂開來一樣的疼痛。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在他身體裏不斷的交替變化著,一會兒是寒冷,那寒冷幾乎要逼到身體的那邊去了;但是,很快,那邊的熱流又把寒冷逼退了,一股烈火就在身體裏流竄,仿佛要把整個身體焚燒。
這種煎熬在身體上交替著,他像是在夢中,又像是隱約有一絲清醒,他的神誌也浮浮沉沉。他在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煎熬中掙紮著,或者是沉入夢中,永世沉寂,或者是清醒過來,抗拒這痛苦的煎熬。
但是,他一直在這樣的煎熬中不能走向任何一種的解脫。
寒氣逼來,恍恍惚惚中,他看到一條巨蛇雙目沉沉的望著他,眼睛裏是要把他吞噬的寒光,但是,那條蛇又突然萎頓了,兩道燦然的光從蛇頭中竟然是那兩隻至死不渝蜘蛛的影子,那兩個影子放著光,看起來雖然,但是卻帶著一種對抗的力量。漸漸的,蛇和蜘蛛的光黯淡下去,寒氣漸漸的消失。
一團火像是蔓延開來,火光中,趙伯言的樣子隨著火光閃爍,他就是一個火的幽靈。
“齊,齊,齊……”他在火光中飄搖著,他的眼睛深深的望著陳齊,似乎有千萬句話要,然而他隻能用眼神來默默的看著陳齊,陳齊仿佛聽見他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火光黯淡下去,趙伯言的影子開始消散。
“趙大叔。”陳齊大喊一聲,伸手要挽留那個影子,然而,他的眼睛睜開,麵對的卻是現實中的幾張臉。
方艾臉上的笑不自覺的就出來了,她帶著欣喜喊道:“齊。”
然後,陳齊變看到了屋子中有熟悉的幾張臉,他的臉上帶著疑惑,然後化為一絲笑意。
方艾讓開了,陳齊看到一張幾乎被額前的頭發遮蓋住了的臉,陳齊從床上仰視可以看出,那個人臉上滿是疤痕,他那樣散著頭發想來就是為了遮蓋他臉上的疤痕。
“齊,他就是會長。”陳齊聽見方艾。
這個滿麵疤痕的人,竟然就是平安會的會長平安?
陳齊就要動,平安按住。陳齊目光流動,平安的影子在他的眼睛裏深深的刻了下來。
“你以一人之力,斬殺了風月軒的三大明使,這種功績,也不枉老趙把試劍傳給了你。”他輕歎,似在追惜的同時又對陳齊又著欣慰。
想到趙伯言,陳齊似乎又看到他最後以身殉劍的那一幕,那一把赤紅的劍一劍灌頂,然後他整個人飛了起來,飛進了劍爐,劍爐裏的火光衝而起……
“既然老趙把試劍傳給了你,那麼,你以後就做試劍部的部長吧。”
試劍部,陳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來,當初耀明使懷疑的是有理由的,想來,的一支的首領如果能夠跟明使抗衡,那麼平安會中的人才也太多了,風月軒也早該平了。
原來,試劍部隻是平安會新成立的一個部,但因為太,竟給人隻是一支的感覺。
陳齊想不到,自己現在竟然就這樣做了平安會的部長,甚至,他連支長都沒作過,就直接跳到部長這一級了。
也許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還很多。能夠除掉三大明使,恐怕是他以前連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