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聽到這話,眼神晃過一絲慌亂,但仍舊不動聲色,道:“一介民婦,怎敢勞動大人垂問。”
“哼!”李牧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能瞞過本官的眼睛?陛下有旨,抓到前朝餘孽,立斬無赦,你是前朝皇後,你旁邊這個孩子是前朝齊王楊暕的兒子楊正道,已有人認出你們,告知了本官,還敢欺瞞?這次我來,就是通知你們一聲,今日再給你們一頓飽飯,明日午時,斬立決!”
“啊!”老婦聽到這話,嚇得驚呼了一聲,臉色瞬間煞白。旁邊的孩也到了明白事兒的年紀,聽到‘斬’字,知道是什麼意思,頓時哭了起來。
“還有什麼話想,趁著還有時間,盡管道來。若要留下遺書,本官派人給你去拿紙筆。”
著,李牧就要轉身離開。那老婦見狀,往前一撲,抓住了李牧的衣襟:“大人,且慢走,本宮有話要!今下已歸屬李唐,我等腆為前朝餘孽,不該活在這世上。但這孩子無辜啊,他是一個遺腹子,當年江都生變,宇文賊子戕害陛下時,他還沒出生呢,老身死不足惜,懇求大人留這孩子一命,求大人……欸?”
蕭皇後忽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李牧竟然攙扶他,抬頭看到李牧滿臉笑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李牧滿臉堆笑,道:“您總算是承認了,娘娘請恕下官無禮,陛下沒有這樣的旨意,但下官若不這樣,您也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這時李思文也走了進來,恭敬施禮,道:“娘娘無需擔心,我皇賢明,斷然不會做那昏君之事。恰好相反,大軍開拔之前,陛下還曾特意囑咐各路將帥,若發現您的蹤跡,一定要以禮相待。陛下曾言,當年太上皇起兵,本為尊隋,奈何宇文賊子弑君,中原群賊環伺,無奈才登基為帝。當今皇室與前朝皇室,本為親戚,實無仇恨,陛下四妃之一的淑妃楊氏,正是煬帝之女,深得陛下寵愛。大軍攻破定襄之時,衛國公還特意派人尋找過您。但是沒有找到,不想卻在此時相見。您受苦了,既然我等已經知曉您的身份,您且安心休養,有任何需要,隨時告訴下官,下官為您安排。”
蕭皇後苦笑一聲,沒有再什麼。李思文看了李牧一眼,拉著他從屋子裏退出來,倆人回到堂前,李思文鬱悶地掏出一塊銀餅,李牧笑納了,問道:“你了那麼一大堆,真是陛下的?”
“怎麼可能、”李思文道:“我一個七品的錄事參軍,哪有機會聆聽聖諭,這不是編來安撫她的麼,先穩定下來再。”
“嗬!”李牧無語地搖頭,道:“你現在扯謊的功力真是日益精進,編瞎話得跟真的似的,讓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真的嗎?”李思文得意地笑了起來,笑罷之後,又道:“此事非同可,一個是前朝皇後,另一個是前朝皇室最後一個男丁,這種事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啊……”
這時王虎從門外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黃綢。一看這個顏色,便知道是長安有旨意來了。李思文不敢怠慢,趕忙皇綢接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