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孫思邈在旁,高公公終於得了機會,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眾人這才知道,原來真的是冤枉了高公公,李重義和獨孤九向高公公道歉,高公公苦笑歎氣道:“你們倆啊……可真是要折騰死我這把老骨頭了,我都多少年不曾與人如此對戰過了,差點折在你們手上,真是後生可畏。罷了,看在侯爺的麵上,此事揭過了,等他醒了,我找他要人情便是。”
高公公看向孫思邈,道:“神醫怎會來此?宮門口分別時,你不是回去了麼?”
“是回去了,回去拿藥。”孫思邈從馬車裏拿出幾個紙包,隔著紙都能聞到濃濃的藥味,道:“我方才隻是施了針,但是逐鹿侯吐了那麼多的血,必須得補,有道是虛不受補,擔心出了意外,這才準備了適量的補藥,每日煎服即可,就按照這個量,多了少了都不行。”
白巧巧趕緊道謝,李知恩也跟著行禮。孫思邈看著昏睡在地上的李牧,急道:“風雪這麼大,都在這裏話,這是要逐鹿侯的風寒加重麼?”
眾人便要把步攆抬起來,李重義伸手撥開眾人,彎腰把李牧抱了起來。一路狂奔,把他抱回了後院內宅,心地放到了床上。又解開裹在他身上的被子,衣衫……
“停!”
孫思邈出聲道:“衣服就不用脫了,你且讓在一邊。”
李重義讓開,孫思邈從徒弟手裏接過藥箱,打開拿出銀針,在李牧額頭偏下找準一個穴位,緩緩撚動,紮了進去。其實他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把李牧弄醒。他在太極殿為李牧施針,不是什麼周五行針,而是封閉其五感的針法,五感封閉,人便陷入昏睡中,若不施針解除,至少也要昏睡一一夜。期間毫無痛感,孫思邈便是借此機會,在李牧身上紮了幾十根銀針,做出了一副駭人的樣子,蒙蔽李世民的。
如今李牧回到府中,自然不需要再偽裝。而且孫思邈也擔心,李牧若不醒,他府上的人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這才來了這一趟,緊趕慢趕,終於是趕上了,沒出什麼大事。
紮了幾針之後,李牧封閉的五感解開,悠悠醒轉。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罵人。剛剛孫思邈紮他的第一針,生生讓他疼暈了。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看到了白巧巧擔憂的麵容,意識到已經到家了。眼角餘光一看,看到了高公公,趕緊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出來。
白巧巧哭道:“夫君,你這是怎麼了呀……”
李牧心裏也急,但是當著高公公的麵,他絕對不能露餡,隻好繼續裝下去。
孫思邈見狀,道:“好了,逐鹿侯需要休息,閑雜人等散開吧。去給他熬一碗稀粥,喂給他吃。三五日之內,都需靜養。”
大夫這麼了,自然要按大夫的行事。白巧巧自然是要陪在李牧身旁的,看著李牧這樣,白巧巧哪還顧得上其他了。隻好由李知恩負責支應著,她先是送高公公和孫思邈到門口,又去廚房吩咐熬粥、熬藥,等安排好了一切回來,卻發現李牧竟然啥事兒沒有,在那兒跟白巧巧聊呢。
李知恩傻掉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是李牧,正在白巧巧懷裏拱啊拱的。
“主人,你沒事啊?”
“沒事!”李牧聽到聲音,轉過身衝她招招手,李知恩愣愣地走過去,被李牧拉近了懷裏。
“今的事情,都是裝出來的。我吐的血是羊血,孫神醫不過是配合我做戲,目的是對付魏征等人。此事的真相,如今隻有你們兩個還有孫神醫知道,切記不可露出馬腳,否則你們夫君我性命不保。”
白巧巧眼角的淚痕還沒幹,聞言掐了李牧一把,氣道:“這樣的事情,怎麼都不跟我商量商量,害得人家白受這麼大的驚嚇,掉了這麼多眼淚。夫君,剛剛看到你的樣子,巧巧真以為要失去你了。”
李知恩倒顯得很鎮定,因為類似的事情,她曾經聽過。
“主人,如今要怎麼做呢?”
“唔……”李牧想了想,道:“我先在家躺三,這三麼,誰也不見。咱們府裏的下人,都是教坊司出身,難保沒有細作,也不可泄露消息,讓大個守在門口,靠近的人都給我扔出去,誰要是存心打探,立刻趕出去,不讓他在府裏待了。”
李知恩一一記下,處理這樣的事情,她心裏有數。
“嫂子!”
門外忽然想起李重義的聲音,白巧巧看了李牧一眼,起身到了外屋,來到門口:“怎麼了?”
“宮裏送來兩個人,那個太監,是陛下賜給老大的。”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