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間。
難得,‘礦係’和‘鹽係’兩撥人聚在了一起。從逐鹿侯府離開之後,王珪便邀請長孫無忌喝茶,長孫無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吩咐隨從了幾句,便和王珪一起來到了上人間。
兩人前腳剛進包間,後腳長孫衝連同獨孤修德、尉遲環一起進來了。隨後,王普、崔永仁,李應也都到了。
眾人魚貫而入,看著屋裏的人,誰也沒露出驚訝的神色,仿佛有著一種默契一般。
王珪把剛剛逐鹿侯府大堂上發生的事情了,眾人聽罷,全都是一副犯愁的樣子。見眾人不語,長孫衝忍不住開口,道:“諸位,得想一個辦法呀。如今李牧明擺著是要咱們替他出頭,聽他的都是什麼話?心寒,誰讓他心寒?咱們!他這是拿話在點咱們啊!難不成,咱們真要去陪他潑糞不成?!”
崔永仁聞言,道:“昨日我去了宿國公府探聽消息,陛下先是下旨,讓宿國公包圍了所有彈劾李牧的禦史府邸,態度非常明顯,若李牧有閃失,就要讓這些禦史陪葬。但是隨後孫神醫進宮,言李牧無性命之憂,陛下便派人過來,讓宿國公把兵都撤了。後來才得到消息,陛下雷聲大雨點,隻是把誣告之人罰俸半年了事……諸位,我覺得此事蹊蹺的很。”
長孫無忌接過話茬,道:“今日早上,皇後派人傳話。陛下的意思,明著不罰,暗著罰。表麵上罰俸半年,看似寬仁。實則是把懲罰的權力給了李牧,陛下了,這些個禦史,隨李牧怎麼折騰,隻要不出人命,陛下就隻當看不見。”
這樣的消息,自然隻有身為國舅的長孫無忌才能收到。王珪羨慕不已,問道:“老夫看來,此事的重點還是在魏征身上,盧智林不過是個蝦米,老夫就不信,背後沒有魏征的影子。國舅,不知陛下對魏征,如何安排的?”
長孫無忌道:“魏征的用處,王侍中不會不知吧,何必裝糊塗?山東士族不歸心,魏征就有恃無恐。陛下是不會對魏征怎麼樣的,皇後傳來的消息,魏征也是罰俸半年。”
“半年?”王普嗤之以鼻,道:“罰俸半年,算什麼懲罰,誰還指著俸祿過活?”
王珪斥道:“不可胡言!魏征清貧,家無餘糧。罰俸半年對其他人不算什麼,但對他來,卻是要了老命了!陛下這一手,不可謂不狠呐!”
長孫無忌點點頭,道:“但任誰也不出什麼來,誣告這麼大的罪,隻是罰俸,已屬從輕發落了。不止如此,陛下還把魏征的那個女兒,賜給了李牧。”
“還有這樣的事情?”王珪驚訝道:“這不太合理啊,古語有雲,禍不及妻兒,陛下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魏征自己的,與魏瓔珞斷絕父女之情。所以陛下把她賜給李牧,倒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長孫無忌歎了聲,道:“陛下為了李牧,可謂是著想甚多。這個李牧,如今已是聖眷在身……後生可畏呀。”
王珪笑道:“起聖眷,何人能與國舅相比。吾等煩憂也就煩憂了,國舅若是煩憂,就有些羞臊人了。還是眼前的事情吧,如今李牧撂挑子了,怎麼辦,大家都,集思廣益,想出個辦法來。”
長孫衝憤憤然道:“爹,侍中大人,咱們是否太慣著李牧了,讓他以為沒他不行,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在座都是各門閥家族的主事人,若讓一個李牧牽著鼻子走,往後有何麵目啊!依我之見,還是得敲打他一下!”
王普聞言,嗤笑了一聲,卻也沒什麼。長孫衝聽到笑聲,惱羞成怒道:“王教習有何高見,不妨出來,背後偷笑算什麼?”
王普見長孫衝奔自己來了,也就接著。長孫衝是長孫無忌的兒子,身份高貴。但他也是王珪的弟弟,太原王氏出身,差不了多少。因此並不怕他,王普開口道:“世子莫怪,我隻是在笑,不久之前世子不還嚷嚷著要拜李牧為師麼?怎麼如今倒這副嘴臉了?人前人後兩幅麵孔,有點不對吧?”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