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正色道：“臣相信臣的義弟。”
李世民又看了眼信，返身又坐了下來，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對李牧道：“坐下，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一點也不許遺漏全告訴朕。”
李牧點點頭，對李重義試了個眼色，讓他去外麵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靠近。李牧坐了下來，先是清了下嗓子，有些期期艾艾道：“陛下，臣在之前，得先像陛下請個罪。”
李世民有些不耐煩，道：“先撿重要的事情，請罪的事情往後放一放，是你的私事重要，還是國家大事重要？”
“可是這事兒就是私事引起來的呀……”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無奈道：“行，你！”
“陛下您是知道臣的，臣品行優良，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也沒有什麼不良的惡習……”
李世民忍無可忍：“再廢話朕就揍你！”
李牧趕緊住嘴，嚅囁了一下，道：“臣又搞上了一個女人。”
“朕聽了，不就是那個世家之女麼？聽高幹了，行了，朕給你做主，不管是誰家的，朕為你下旨賜婚，你趕緊正事！”
李牧心裏一突，嚇得後背一身的冷汗，他還以為她跟王鷗的事情露餡了，原來是虛驚一場。隻是他很奇怪，事情是怎麼泄露的呢？當時這話的時候，高公公也不在身邊啊，難道府裏有眼線？
李牧心裏犯起了嘀咕，卻不敢問，道：“不是這個，是另一個。”
“你到底有幾個？”
“四、四個。”李牧舉起左手，扣下拇指道：“暫時就四個，以後不一定。”
李世民快要氣死了，咬牙道：“李牧，你年紀還，不可沉溺女色，怎麼一點也不懂節製呢？到底怎麼回事，快點！”
“誒誒！”李牧連聲應著，道：“臣的四夫人，她的出身呢，有點問題。她的父親是隴右三大馬匪之一，張家寨的寨主。她是張家寨的大姐，臣和她相識於……”
李世民打斷李牧的話，道：“朕不關心這些，朕問的是高昌的事情！”
李牧見李世民不是很在意馬匪的事情，心裏一喜，略過細枝末節，直截了當道：“事情簡單來是這樣的，咱們大唐滅了突厥之後，張家寨的日子不好過。張家寨的寨主，也就是我這個老丈人張勳，因與我的義父李績是舊時，想通過他投靠大唐。但是我義父的性格陛下是知道的，太過於謹慎，而且馬匪畢竟是賊寇，就沒有應允。”
“我那老丈人投靠大唐不成，便想著西遷，投靠高昌。想把我的四夫人張愛嫁給高昌世子鞠智盛，我的四夫人當然是不肯了，就跑來長安找我。這時候那兩個西突厥出現了，陛下得知了鞠智盛在長安的消息，讓我去找鞠智盛，您這巧不巧，冤家路窄啊！”
李世民擰起眉頭，道：“這些事情，你怎麼一句沒跟朕過？”
“呃……”李牧嘿嘿地陪著笑臉，道：“您聽臣完，就知道臣為什麼不了。”
李世民哼了一聲，道：“！”
“陛下讓臣找鞠智盛，臣敢不找嗎？臣就找啊，找啊。您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臣通過各種渠道，甚至登了報紙，就差把長安城翻過來了，愣是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李世民蹙眉道：“你不是找到了麼？慈恩寺禮佛，你是這麼跟朕的吧？”
李牧訕訕道：“臣撒了謊……”
“你！”李世民氣得咬牙，點指李牧，哼了一聲，道：“先聽你完，若是你圓不上，朕就要治你欺君之罪！”
李牧趕緊告饒，道：“臣已經在坦白了呀，這回真是一點也沒瞞著陛下了。”
“快點！”
“臣找了一沒找到，心中就想，這樣有負皇恩，萬死莫恕，便唉聲歎氣。這時候，臣的老丈人——”
李世民擰著眉毛：“哪一個老丈人，你清楚些！”
“臣的一號老丈人，京東集，白鬧兒，陛下可還有印象？”
李世民點點頭，道：“他幫你找到了？”
“不是，是他手底下的是一個幫閑。這個幫閑在家裏排行老二，他叫做二狗，他還有個弟弟叫三狗，在萬年縣的大牢做獄卒。他聽二狗起臣要尋人，心裏一動，便去大牢裏瞅了一眼，您猜怎麼著，高昌世子還有他的隨從，倆人竟然在牢裏！”
“牢裏！”李世民驚訝道：“他怎麼進了大牢？難道他沒有表露身份嗎？那些獄卒知道他是高昌世子，就沒有上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