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孔祭酒,你給我們一個法!”
憤怒的禮部侍郎拿著花了三百貫買到的《孔府密卷》,帶著禮部的一幹人等找到孔穎達。大家都是聖人門徒,以往對孔穎達這個孔聖後人,都是非常尊敬的,但是今,在‘大是大非’的麵前,誰也顧不得許多了。
有人悲憤“您怎能與賊子同流合汙!”
“孔祭酒,德高望重如您,難道也攝於李牧的淫威嗎?”
“令人不齒,令人寒心!”
孔穎達久久不發一語,他的桌上,也有一本《孔府密卷》,是孔家一個後輩,今年也要參加科舉,一直借宿在他的府中,早晨出門買報的時候,順便買回來的。由於出門很早,隻花了一貫錢,算是今買到這本《孔府密卷》花錢最少的了。
“老夫無話可,這本書的內容,其中有一部分確實是我給李牧的。不過那是數個月之前,老夫為了還他的人情才給他的。但是,給他的經義注解,跟這本完全不是一回事。這一點,弘文館的諸位同僚都可以作證。”
孔穎達翻開這本《孔府密卷》,道“這本書雖然署了我的名,但是我寫的,老夫是不認的。這裏頭大部分的內容,都被李牧更改過了。尤其是後麵關於給為出題者的信息,老夫怎能知道這麼詳細?就算老夫都認得,有怎能知道誰有幾個外室,平康坊有幾個相好這等秘聞?諸公不妨想一想,孔穎達至於如此下作麼?”
“這……”禮部侍郎與眾人對視了一眼,皆紛紛歎氣。確實如孔穎達所,此等行事風格,乃是標準的李牧範兒,孔穎達是一個在孔孟之道熏陶之下成長的‘標準’大儒,他是萬萬不會做此等違背聖人之道的事情的。
“孔祭酒見諒,我等也是一時急切,冒犯了。隻是如今該怎麼辦?李牧這廝幾乎料準了所有出題的可能性,被他這麼一攪和,明經沒法考了。這本《孔府密卷》涵蓋了,五經、三禮、三傳等,幾乎所有的重要章句全都射擊了。我們總不能放著微言大義不考,全挑道,隻考什麼之乎者也,嗚呼哀哉吧?”
孔穎達也是皺眉,他也想不到破解之法。明經的考試,先貼文,後口試,問大義十條,答時務策三道。李牧把所有經義提煉,蘊含思想的主要章句,全都在這本書裏頭了。無論是貼文還是口試,隻要把這本書背下來,基本上就肯定能過了。如果想讓他過不了,就隻有兩個辦法,要麼不考經義的內容,要麼,不考重要的內容,可是如果考不重要的內容,還背什麼經義啊,而且為了李牧,不考重要的經義了,豈不等於承認了李牧一人之力,難住了禮部上下?史書上記一筆,貞觀一朝的讀書人,將會遺臭萬年,被人不恥。
孔穎達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如今已經箭在弦上,沒幾就要考了,臨時再改製,誰也丟不起這個人,貼文和口試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如今能做文章的,隻有在時務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