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拜師大典(1 / 2)

方嘉容將儲物袋拿給莫安逸後,就跟著他父親告退了,他的小弟早就跑沒影了。

莫安逸招手,將待在一旁的方細奴叫過來,把方嘉容交給她的儲物袋拿給他。

“多謝小師祖。”方細奴手中拿著儲物袋,躬著身對莫安逸表示感激。

他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在被人常年的欺辱下,跟人說話時,都不敢抬起頭來,也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永遠都瑟縮著,就連莫安逸碰他一下,他都要抖上一抖。

莫安逸對於方家兄弟之間的事,她並不想做個聖母,去勸方細奴原諒方家。

一來此事與她無關,她與方嘉容對抗,不過是不允許外人欺了他們淩霄宗的人。

二來,她沒有權利讓受到傷害的人去原諒曾經欺負過他的人,即使那人已經悔過,但傷害早就造成了,在受害人的心裏是無法被抹去的。

“你若是不想日後依舊被他人欺辱,你就要努力變強,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隻是泡影。”莫安逸抬頭看著他,不讓他躲避自己的目光,仗著小師祖的身份與他說教。

“你既然想辦法來了淩霄宗,就不要墮了我們劍修的名聲,今天挨過的打,明天要加倍的討回來,而不是等著別人來救你。”

“明白嗎?”

方細奴的眼睛避不過站在他對麵的小師祖,他的墨瞳中此刻就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在她的眼睛裏,他沒有看到對自己的厭惡,也沒有對自己麵上疤痕的恐懼。

在他對麵的這個人,就像一把鋒利的劍一般,插在了自己的心頭上,將他早就沉寂的心,一層一層的剝開,再將裏麵已經潰爛的部分,一下又一下的替他剜掉。

嗬,她是當真看不出來自己對她隻是利用嗎?

方嘉容剛才與她單獨說話,應當是說自己是魔劍吧,他早就知道為何方嘉容會對他如此厭惡,他不明白,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就說自己是魔劍,他在此前甚至連劍都不會拿。

方嘉容應當都與她說清楚了,她,不害怕嗎,還有她為什麼幫自己。

方細奴握著儲物袋的手有些攥緊,盡量控製著自己顫抖的聲音:“小師祖,我……”

“不必多說,我隻知道,你是我淩霄宗的弟子,無論是誰,我都會護的。”

莫安逸說完後,就轉身與他分別,走了幾步後,複又停下,也未回頭,隻是輕聲道:“你若是日後為非作歹,做出於淩霄宗不利的事情來,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殺掉的。”

方細奴就目前來說,什麼也沒做過,她不會因為別人說他未來會是魔劍,就妄下殺手,那她與那些濫殺無辜的人還有何異。

說完便走向了鄧宗之,然後與明誠師兄告別,她就由鄧宗之帶著回了主峰,她現在雖然還能站著,但氣府裏的靈力全都空了,經脈現在還泛著疼,有些澀,根本使不出一絲的靈力,更不要提禦劍飛行了,就隻能由師兄帶著回去。

明誠尊者對於自己齊雲峰的弟子,也不能毫無表示,罰是不會罰的,此事雖因他而起,但卻是別人招惹的他,本就不是他的錯,小師妹也是護人心切,才受了傷,根本與他無關,若是因此就罰了他,那成什麼,別人犯錯,卻罰自己人,不應當。

明誠尊者就示意方細奴今日將手中的活計先放下,讓他回去休息,也就離開了此處。

幾人都走後,方細奴的墨瞳閃爍不定,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始狂笑,布滿燙痕的右臉,伴著癲狂的笑,竟有些詭異的妖異。

笑的難受了,便躬下了身子,最後躺在了地上。

他從儲物袋中摸出那柄烏黑的長劍,將自己的血滴到上麵,頃刻間,齊雲峰的山頂處,遍布了黑紅交雜的霧氣,在霧氣的周圍擋著一層結界,不讓這些霧氣露出一絲,因此也未有人能發現此處的異狀。

躺在霧氣中心的方細奴,身形急速的發生著變化,從十二歲的小少年,抽條成一名青壯年,身上的低階法衣已經被撐破,堪堪的掛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膚,泛著雷光,每一寸肌肉裏都蘊含著不可估量的能量。

烏黑的長發也長到了腰間,沒有任何頭飾的束縛,在風中隨意的飄散著,麵上的疤痕早就消失不見,皮膚白皙,唇紅齒白,高挺的鼻梁,細長的鳳眼微眯著,眉間點著一點朱砂,露出的尖牙咬在唇上,說不盡的妖異。

他,確實是魔劍,方嘉容沒有說錯。

那柄烏黑的長劍,就是他的本體,一柄上古魔劍,名為藏海。

他本是魔劍的器靈,為了衝破桎梏,才轉世為了人,本來是要自己去到本體所藏的秘境,自己才能想起前塵往事,沒想到機緣巧合,竟提前了這麼久。

嗬,那他可就要好好玩玩了,唇邊勾起一抹笑,可突然間嘴角的笑又戛然而止。

因為他想到了小師祖與他說的話,瞬間就收回了僵在唇邊的笑,身形也恢複了十二歲的樣子,還為自己幻化出一身衣服,不過臉上卻沒有了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