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寒風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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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縣五柳村張家大院的私塾外,一名衣衫破爛的乞兒,趴伏在門窗邊,透過紙窗上的破洞,朝裏麵觀望。

這乞兒名叫‘撥浪鼓’,在五柳村已有數個年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浪到了此處,別人問他是誰,他隻是搖頭,久而久之,這裏的人便喚他做‘撥浪鼓’,他也不惱靠在村裏乞討為生,閑來無事時,便趴在張家大院的私塾外,學著裏麵的先生讀字,先開始裏麵的先生還轟他走,可隻要一轉身,‘撥浪鼓’又照舊回來趴在那,先生耐不過他,也就不予理睬了。

這‘撥浪鼓’雖然沒有人教,記心卻是極好,裏麵先生的,都默記在心裏,回頭到了村外的河邊,撿根樹枝,把記住的字,又在沙地上寫出來,到了如今,基本上都可以知道先生在裏麵的是那本書了。

在窗外聽了會兒,‘撥浪鼓’覺得肚子有點餓,今年的氣比較怪,才立秋便似臘月般寒冷,早上隻討到半個餅,合著村口劉二家麵湯客人剩的湯末吃下,到現在已消化一空,加上氣寒冷,愈發覺得饑餓了。

五柳村今年的收成也不行,這些年,南召國與北魏國之間,又在不斷的征戰,現在想討點吃的可不容易,他皺了皺眉,看來隻有去李大善人家碰碰運氣了。

出了張家大院,一路跑到了村北的李大善人家門口,可沒曾想,原來的李家宅門上被貼了封條,上麵的字他認得,是魁縣官衙的封條,他有點奇怪,李大善人不是遠近聞名的好人家嗎到他家乞討,從未有落空過,有時還給他幾個大白麵饅頭,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縣衙封了宅門。

他有點沮喪的往回走,這冷的,外麵館子生意都不好,沒有幾桌客人,就是有,也是把那碗裏的湯菜給吃的幹幹淨淨,叫現在是荒年,糧食的很!而大一點的酒樓,不是他能隨意進去的,裏麵夥計的拳頭,曾讓他三多沒能動彈,差點就死在了外麵,這讓他記憶猶新。

‘撥浪鼓’在村裏轉了一整,到了快黑了,也沒能找到吃的,隻好拾了些幹柴回村南的破道觀,想借著火堆度過今夜再。

道觀在五柳村以南不遠的山坡處,屋簷斜掛的牌匾上刻著‘三清觀’幾個字,原來香火是不錯的,也就是這幾年的兵荒馬亂,把裏麵的大道士給弄的四散走了,隻剩下一座空道觀。

‘撥浪鼓’走進觀內,放下幹柴後回身將破爛的木門關上,又找了些幡布堵住那透風的地方,外麵的寒風現在愈發猛烈,原來****破爛之處,冷風直灌進來,發出噗嗤噗嗤的呼嘯聲。

他做完這一切,才倒在地上草堆中,因為身上隻穿了件破衫,不少地方都還遮掩不住,那受的了如此冷的夜晚,胡亂將一邊剩下的破幡布蓋上,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而那些幹柴現在還不能用,不然後半夜可就會熬不過去了。

時間過得很慢,良久外麵的才黑透,大風把屋簷上半懸掛著的牌匾,吹得啪啪作響。‘撥浪鼓’生起柴火,感覺沒剛才那麼冷了,有了些許睡意,不過他沒有睡著,一是肚子實在是餓了,二是也不敢睡著,原來一起流浪的同伴,就是在這種氣睡著後再也沒能醒來,所以一直睜著眼,腦中幻想著大白麵饅頭和雞爪。

正在他享受‘美味然外麵遠處傳來腳步聲,隻一會功夫便到了門口,門被推開了,進來兩個年長的老道,其中一人手中還捧著一隻紅絨布蓋著的匣子,兩人望了眼縮到草堆裏的‘撥浪鼓’,笑了笑,隨後將門給關上,接著走到火堆前盤膝坐下,將匣子放在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