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觀外寒風蕭瑟,一名七八歲的男孩才走到門口便大聲道“撥浪鼓,撥浪鼓,有好吃的了!”
隻見男孩雙手懷裏鼓鼓囊囊的,興匆匆的疾步走進觀內,見撥浪鼓靠在神像前沒有理睬他,以為他睡著了,便從懷裏摸出一個大白麵饅頭來,湊近後放在他的鼻子下來回移動。[.
可這次撥浪鼓不像以前立時一蹦起來,依舊一動不動的,沒有反應。因為sè已晚,剛才匆匆進來,又十分興奮,並沒注意到撥浪鼓嘴角上的血痕,直到此時才發現。
男孩手上的饅頭掉落地上,不停搖晃著他,他終於在男孩不斷的搖晃中醒來,睜開雙目,見到眼前的人,嘴角動了動,聲音很輕,但可以聽到他叫的是‘狗兒’。
狗兒見他醒過來,焦急的臉上露出笑容。
“波浪鼓你醒了,你別這樣,會嚇死狗兒的。”
他胸口處雖然被狗兒搖晃的疼痛難忍,但見到狗兒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弄痛我了。”
狗兒這時仍舊了抓著他的雙肩,因為太過緊張,指甲都快掐進肉裏去了。狗兒憨笑一聲,鬆開雙手,又從懷裏摸出一個雪白的大饅頭道:“我在李大善人家要了白麵饅頭,你餓了吧,快吃快吃!”
撥浪鼓接過饅頭,狠狠的咬了幾口,可剛一吞下,便痛的大聲咳嗽,將東西又吐了出來,上麵血糊糊的,甚是可怕。
“你怎麼了????”狗兒木然的看著這一切,他畢竟年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撥浪鼓喘著氣,每咳嗽一聲,就牽扯到胸口處斷裂的肋骨,那種痛楚,可不是他這個年紀能承受的。
“我被姚家樓的夥計打傷了,狗兒我會死嗎!”
“你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你別亂。”狗兒急了。
撥浪鼓現在已經不出話了,狗兒將他背起,打開觀門,就朝外麵而去。
五柳村的大夫姓張,此時寒冬臘月的,正躲在家裏烤火,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他嘟囔幾句,不舍的離開火爐,挑著盞燈便往院子裏走,嘴裏還念叨著:“來了來了,誰啊!三經半夜的也不叫人睡覺。”
打開院門,見外麵有個七八歲的男孩,身上還背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孩,正是村子裏經常乞討的狗兒和撥浪鼓。
“張大爺你給瞧瞧,他被人打傷了!”狗兒祈求的望著他。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兩個鬼,去去去出診!”張大夫隻是望了一眼便將房門關上,這兩個乞丐那有錢看病,這醫治了也白醫治了,再渾身髒兮兮的,讓人惡心。
狗兒不斷敲打著房門,可裏麵靜悄悄的,不一會院子裏的燈就黑了。
狗兒無奈,隻好又背著撥浪鼓去李大善人家,現在隻有他才能救撥浪鼓了。可是到了李大善人就,隻見院子裏沒有燈火,敲了數下門後,依然沒有人應,像是全家出去了,沒有人在家。
狗兒隻得離去,背上的撥浪鼓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嘴中喃喃道:兒摸了摸他的額頭,隻覺得滾燙滾燙的,看來是發起高燒了,於是將他放到一處院子旁,便去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