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如往常一樣在內室確定帳目,忽然夥計四急匆匆跑過來,上氣不結下氣。
“別著急!又有什麼事慢慢。”
骷髏甲平靜得很,這個四是新來不久的夥計,什麼世麵都沒見過,總是慌慌張張的,不管大事事,總要來煩人。輕輕放下帳簿到抽屜裏,端起一杯淡如水的清茶,細品。
有……”
“有人來看貨是不是?”
是……”
夥計四憋紅了臉,
都吐不出下一個字來。
“好了好了!前麵帶路。”
骷髏甲斷估又是哪個王官貴族到來,因為硝鐵的名氣,其實早已和一些王官貴族有過接觸,它們也隻是在店裏預訂,很少會親自來到店裏。可能是其他王官貴族介紹而來的,骷髏甲這麼猜度到,前麵已經掀開了門簾。出乎意料之外,站在大廳之中的隻是普通的兩個人型,雖然其中之一全身包得個粽子模樣。
“兩位,有什麼需要?”
骷髏甲也從店員做起過,馬上就進入狀態,做起銷售。
“你就是店長?”
沒包裹的那位開口道。
“正是!”
“這裏的都是垃圾,你們還有更好的東西嗎?”
“!”
垃圾?這什麼人呐?不是鄉下來的裝內行的吧?這裏即使是普通倉,我也特地放了幾件特價的珍品。那可是價值好幾千金的東西,給王官貴族家也不算丟麵子。居然是垃圾,你的眼睛就是垃圾!骷髏甲心。心雖這麼,表麵還是相當客氣的。
“那請跟我來!”
這次卻沒有了那笑容。骷髏甲取出密室的鑰匙,因為密室裏擺放都是些“存貨”,所以這裏一般來是不開的。“存貨”大概來,至少也存在了三五年的時間了,更有甚物,就連骷髏甲的前任店長也不知道年頭的也有。不為別的,因為“存貨”之所謂稱之為存貨,就是留在這裏的東西。普通人一定買不起,也不需要。王官貴族一定需要,卻不一定買得起。傾家蕩產的話,倒還是還有可能。
存貨其實還分裏外三層,一層一層地向裏麵遞進。戒和阿卡特直接繞過店長這個骷髏,徑直走到了最裏層。
“這裏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即使是我們店,也隻能承受兩件這樣的物品。”
戒放眼看去,隻有兩個風塵樸樸的破爛盒子,真的是有好多些年頭了。看到這兩個盒子,仿佛回到了在塚地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還那麼地真,沒有想法要做什麼,隻是簡單地活著就足夠了。當然,這是安黎還活著的情況。
如今,在宅第一夜狂亂以後,某一道弦,已經斷開不在擁有。[當我把命運的指揮棒交出的時候,我對世界就已經不再抱以指望。]看著骷髏甲心翼翼地打開第一個盒子,沒有慣例的白光,隻有死一般的冰寒。
“北拉斯加萬年前雪龍的心髒!”
即使是隔著厚厚玻璃,它的寒氣仍就顯露無疑。
“強冰!不適合我,阿卡特,你的!”
你以為就這個心髒得多貴嗎?還敢拿去送人,又不是大白菜。快點看完快些滾,買不起還看,懶得浪費老夫的表情。
“就像你瞧不起我一樣,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同時刻,我也不看得起你。”
因為骷髏甲已不覺得需要再掩飾,臉上那厭惡的表情可以把它心裏的想法顯露無遺。
“硝鐵的牆並不好拆,曾經有太多你們這樣的,過於衝動,以至白白丟掉了
“恐嚇?”
阿卡特捧腹不已,大笑不止,牙齒都快笑掉感覺。笑是具有很強的傳染力的,特別是像這樣的大笑,無心的笑,更加容易傳染。整個密室裏都回響著阿卡特那獨具特sè的狂笑,不久,戒也毅然決然的放肆大笑。骷髏甲開始不明白,
“隻是三腳貓的掩飾而已。”
所以它也跟著笑,陪著笑。看到骷髏這個模樣,阿卡特和戒笑得更歡了。骷髏甲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直到--阿卡特因為笑得太瘋癲,一時沒注意到,它蒙麵的麵罩已經掉落一半,在半空中懸著,使得它的臉在原本就漆黑的密室裏忽隱忽現的,剔刀般鋒利的牙在燈火下張牙舞爪。
這下骷髏甲再也笑不出來,別笑,哭都哭不出來了。吸血鬼?!即使是半邊臉,憑骷髏甲多年的經驗一瞬間就已經確定:自己旁邊這個放肆大笑的蒙麵者,正是多裏安城,乃至於這一片區域的統治者--吸血鬼。
一般來,能夠獨自行動的吸血鬼,都是已經被親王認可,被自己的所屬的尊長所釋放,具有相當能力的吸血鬼。那就是,至少已經是一方之首,管理者。終於,阿卡特和戒不再大笑。骷髏甲安慰了自己,驅使雙手去打開第二個盒子,順便合上了第一個盒子--腐龍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