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把門打開,不耐地掃了一眼,隻見門外站著五六個大漢,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壞人似的,一個個滿臉橫肉,額頭冒著亮閃閃的油光,倒是頭剪得很精神,甚至還有兩個光頭,可能是型給了他們太多的自信,那幾人的眼睛裏統統透出一種舍我其誰的優越感,好像看你一眼就是在施舍你。
擱在以前,看見這種欠揍的造型和表情沈浪二話不上去就打了,可惜現在不行,這是自己家門口,不好見血光,恐怕引起後遺症似的麻煩。
而且田清雅還在院子裏,雖然懷孕才一個月,但是沈浪可不想把她給嚇著了,如果現在是三更半夜,那還好,隨便拖到一個地方修理下就是了,可惜現在大白。
沈浪忍著心裏的厭惡之氣,問道:“敲什麼敲?你媽沒教你敲壞了別人家的門要賠麼?”
沈浪出言不遜,幾個家夥一下子炸鍋了,紛紛把手伸進了腰裏……當然,他們不是想要打手槍,而是要掏兵器,幾人的腰間鼓囊囊的,明顯塞著東西。\
不過他們的頭目——其中一個光頭先生,製止了自己的弟們,臉色鐵青地道:“你是戶主?”
沈浪沒話,心裏鄙夷得差點一口啐過去,丫的,老子不是戶主你是啊?
“這是拆遷通知!”頭目遞過來一張紙,普普通通的a4打印紙。
沈浪不解:“什麼拆遷通知?”
頭目道:“還能是什麼拆遷通知?明了吧,有人看上這片地了,想買,托我們公司挨家挨戶談,先給你們下一個通知,做好搬遷的準備。\”
沈浪有些無語,有人看上這塊地了我們就要搬?真他娘的囂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數百年前的晚清呢!
沈浪瞟了一眼那頭目腰裏鼓囊囊的地方,冷笑道:“怎麼談,用鋼棍談還是長刀?”
頭目嘿嘿一笑氣大的人我們可見多了,不過最後不都是乖乖的,不乖乖聽話,就要乖乖躺醫院!不過,我們一般也是很文明的,喜歡跟人講道理,嘴皮子上的道理講不通才用鋼棍講,我看這位先生您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是吧?”
沈浪冷笑道:“不錯,我還以為你們這眾人都是頭腦簡單四肢達呢,原來也有能會道的,看來智商不低,那麼想必能聽懂我的話了,請轉告你的主子,買地到別處買去,別打攪老子。\”
一個弟騰的一下子火了,破口大罵道:“我草,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兄弟什麼時候這麼好聲好氣跟人過話?老子廢了你!”
沈浪哂笑道:“俗話,咬人的狗不叫,這位老兄,我覺得你這位弟大大地沒前途啊。”
那頭目一聽,麵色更是難看,不過他見多識廣,看見沈浪氣度不凡,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又加之他身上似乎隱隱散著一種莫名的氣勢,頭目摸不到沈浪的深淺,頗為忌憚,隻好暫時推讓,嗬斥了那弟一句,然後道:“通知送到,我們是先禮後兵,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家公司你得罪不起,不要到時敬酒不吃吃罰酒。第一次談我們好聲好氣是給你麵子,下次就沒有這麼好話了。\給你一時間考慮,明這個時候我們再來。”
頭目一聲令下,幾個人呼啦啦地走了,不過也不算走了,去拍另一戶人家的門去了。
……
“老公,怎麼了?那幾個人做什麼的?”田清雅有些擔心地問道。
沈浪.笑道:“沒事,幾個流氓要買地,估計是哪個房地產公司雇的。”
胡落落不解地道:“哥哥,他們為什麼要買地?”
沈浪嗬嗬笑道:“還能做什麼?蓋房子唄!現在華國地麵上最賺錢的行業就是房地產了。我們這裏基本上也算是半郊區了,沒想到拆遷的邪火已經燒到這裏了。”
胡落落立刻臉上白哥,那可怎麼辦啊?這個地方是爺爺住了幾十年的,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拆了啊。\”
沈浪道:“落落放心吧,有哥哥在,他們絕對拆不了的。”
雖然這樣著,沈浪心裏還是有些沒底,這幾年關於“丁子戶”的新聞太多了,幾乎都沒有好下場,好點的是被強拆,倒黴的連命都沒了。
這就是暴利之下滋生的暴力,華國法律不健全,沒有所謂的問責製度,你死了也就白死。
一個的沈浪能撼動整個拆遷的浪潮嗎?
田清雅有些擔心地道:“老公,我也很喜歡這個地方,我也不想搬。”
沈浪道:“沒事,你們倆先在家呆著,我先出去看看情況再。”
……
沈浪出了院,到周圍轉了轉,之間附近這幾條街的牆上似乎都被貼上了拆遷通知。\
看樣子動靜還不,足足幾十萬平米的地皮,一般公司還真拿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