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巍峨高壯,盛京城的鬧市車水馬龍。而在這繁華的背後依舊有這樣一處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地方。
這裏就是天牢。
在天牢的最底層,守衛森嚴。關押著的是朝廷的重犯。
一間牢房裏,一處偏僻的角落裏坐著一位單薄削弱的男子。
男子一直低著頭,身上的囚服上沾滿了汙垢,對方卻渾然不在意。
“吱呀”一聲,牢房的鐵門被打開。
“吃飯了!”
粗俗又毫不客氣的將一隻鐵碗扔到地上,桶裏已經有些發餿的飯菜有些已經撒到外麵了,獄卒毫不在意。
似乎隻是為了完成一項必做的任務,獄卒機械的倒完飯便“哐啷”一聲合上牢門,除此之外一點多餘的話都沒有。
牢內的人始終保持著一個動作,既沒有一般人那樣不斷的哀嚎,也沒有失魂落魄的死命掙紮。
角落裏的徐梓軒始終在地上寫著什麼,仔細看時能看得出來他是在畫一幅畫。
對於即將死亡的這件事情他並不畏懼,唯一不甘心的是死前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有鐵門晃蕩的聲音,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牢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隻不過這一次徐梓軒不抬頭也知道來的不是一般的人。
因為此人身上不僅僅沒有獄卒那般故意耀武揚威的動靜,還帶著一股盛京城名貴香料的味道。
“徐公子到是很安於現狀!”
來人一開口徐梓軒就知道此人是誰了,隻是直到他落下畫卷的最後一筆才抬起頭來。
臉上還算幹淨,身上的儒雅書卷氣還未被完全消磨掉。
姬景涵暗自點頭,看來他來得還不算晚。
“天牢重地,不知道寧王殿下怎麼有閑情逸致來此?”
徐梓軒拍了拍身上的土,隨意的席地而坐。
“沒什麼隻是想看看往日裏清傲無雙的徐公子,這階下囚的滋味如何?”
寧王自然不是特地來嘲笑徐梓軒的,他向姬景霈為其求了情,是真正的愛惜人才。
“成王敗寇罷了,若不是齊王太過沉不住氣,如今在這牢裏的還不知道是誰?”
徐梓軒並不為對方的言語感到惱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早在為齊王殿下辦事的時候他就想過會是這種結果。
“徐公子果然豁達……”
姬景涵似乎很滿意對方的回答,而且絲毫不怪罪對方話裏的暗喻。
“我看過你寫的文章,雖然不似風旭桐那邊驚才絕豔,但是對於大周的民生很有幫助。”
姬景涵自顧自的說,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
“大周需要的不僅僅是風旭桐那樣的天才,更需要能為百姓謀福利的人。”
姬景涵說完便看向徐梓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徐梓軒略帶詫異的目光中姬景涵緩緩掏出一卷聖旨,明黃色的金龍在昏暗的牢房內顯得更加耀眼。
“徐梓軒聽旨,徐梓軒本是助紂為虐、罪大惡極之人,但其人才學斐然,朕亦有惜才之心。故免去死罪,不日前往永城任職。”
永城隻是大周的一處邊遠城池,但對於待罪之身的徐梓軒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