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明鑒,有人設局欲把念貴人之死加在臣女身上,在臣女趕來之前,割斷了念貴饒血管,手段之惡毒,實在理不容。”
雲歌辭低下頭,眼中寒光畢『露』,這其中必定有緣由。
不可能隻是想要嫁禍給她。
她想起公孫念臨死前的話,心一點點沉入深淵,黑暗覆來,讓她透不過氣來。
還有更深的秘密,她沒有發現。
太後點頭:“一定是這樣。”
謝容華看著太後和鳳紅酥一唱一和,心頭火氣中燒,臉上卻不敢表『露』,死死瞪著雲歌辭,訕笑:“鳳紅酥,你再怎麼狡辯都沒有用,給念貴人下了毒還不罷休,還要割了她的血管,讓她死得這麼淒涼,你著實心腸歹毒,更該死!”
“貴妃娘娘,就因為臣女出現在這裏,加上蘭心的誣陷之詞,你便斷定是臣女割了念貴饒手腕?”雲歌辭清寡淺笑,略微偏頭問她:“是不是,若能證明蘭心撒了謊,我是被騙到這裏來的,那我的罪名,就能洗清了?”
這邏輯自是沒錯,謝容華自信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齒,殺了人還能如此泰然自若,是想要讓誰給你做假證?”
做假證?
雲歌辭眼中涼笑一閃而過,這分明是你謝容華的手段。
還真是不打自招了。
“貴妃,莫不是哀家作證,也是假證不成?”太後語調陰森冷冽,驚了滿殿的宮人。
連帶著謝容華也是一僵,臉『色』清白交加地問:“母後,你這話是何意?”
“玉芳,你和她。”
太後不搭理她,直接偏頭吩咐身後的玉芳嬤嬤和她話。
“是。”玉芳嬤嬤躬身應道,又和謝容華:“貴妃娘娘,你應該知道念貴人是受太後關照的人,這攬芳殿裏自是有太後送進來的人,念貴人身邊的奴才袁喜是太後撥過來侍候念貴饒。”
謝容華的臉『色』在宮燈明晃晃的火光裏,一寸寸白了。
她以為自己聰明,沒想到,老狐狸如太後,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玉芳嬤嬤繼續溫聲:“袁喜見蘭心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出了攬芳殿,便心存疑慮跟了出去,親眼見到她去了聽風閣,的確是蘭心以念貴人『自殺』為由騙了鳳主到攬芳殿,然後跑去把您給引來了。”
玉芳嬤嬤得仔細穩當,條理分明,歎了一聲:“袁喜這才知道念貴人出事了,趕忙就跑到萬福宮稟告太後,太後便匆匆趕來了。”
雲歌辭心底一驚,分明是她讓青梧去請了太後,如今怎麼多了一個袁喜?
怪不得剛才太後到來的時候,她不見青梧的身影。
怕死太後在來時,已經想好了怎麼善了這件事情,最好是讓自己的人親自作證,所以憑空捏造出來了一個袁喜。
圓了這一場證言。
所以,太後來的時候,並沒有讓青梧一並跟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往後她在太後的跟前,必要步步為營,心謹慎。
與她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
可她別無他法。
放眼這後宮,能和謝容華抗衡的,也隻有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