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抽搐發緊,倉皇跪倒認錯:“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多嘴,以後,奴婢都不敢再問了。”
生為奴仆,便隻能匍匐聽人命令。
相對於其他奴才的遭遇,青梧心裏很清楚,鳳紅酥對她,多有寬容和關照,不曾讓她受過委屈。
有這樣的主子,她還敢求什麼?
安分守己,是奴才生存之道。
雲歌辭坐在床前,微微垂頭去看青梧,散落的青絲在身前垂下,烏黑如緞,流雲傾瀉。
“起來吧。”她語氣柔了下來,淡淡凝聲:“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是想要讓你明白事情的緊要,你記住——”
她頓了頓,挑了眉梢,語調深沉擲地有聲:“佛冷不能死,不管何種境地,你都需幫我,保全他!”
保全佛冷,既是保全她雲歌辭。
青梧顫巍巍磕頭應聲:“奴婢謹記。”
眼角餘光瞥見,昏沉燈火裏,端坐於床前的女子,眉間挽起的笑花,幻化成了暗夜魅蓮。
刻骨的妖異,無聲冷酷!
在這個秘密陰惻浮動,詭異無比的夜裏,青梧第一次讀懂了鳳紅酥的野心,她對佛冷,勢在必得!
任何人,都不得動了他。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青梧不懂,也不敢去猜測。
每一個饒心中都藏著一個隻有自己才能知道的魔鬼,妄自去窺探,那魔鬼便會伸出鋒利的爪牙,緊緊扼製住你的喉嚨。
撕碎你,把你拆骨入腹。
鳳紅酥心中的魔鬼,更為凶殘!
她心驚膽戰之際,聽得鳳紅酥聲『色』恢複尋常,問她:“還發現了什麼?”
青梧不敢懈怠,趕忙回話:“奴婢發現臨先生失蹤後,生怕姐讓他傳給紅蓮僧者的消息沒帶到,便想著亡羊補牢,去找佛冷大師明情況,奴婢沒用,找了一個下午,就是找不到人。”
時常有人仰慕佛冷步步生蓮之姿,欲要一睹風華。
如是寺來來去去許多這樣的人,寺裏的和尚都是一貫處置,告訴他們寺裏無佛冷此人。
不管怎麼問,都是問不出來他的蹤跡的。
“奴婢不相信他們的話,便在寺裏不停尋找,可是,不紅蓮僧者,就是阿難沙坨,也不見人影了。”
以往,寺裏雖不見佛冷,阿難倒是容易找。
佛冷寂然修佛,會命阿難自行修行,或是幫著寺裏幹些雜活,或是在殿中佛前打坐誦經。
今日一整,都不見阿難。
想來也覺得有些奇怪之處,但是,這事情也不清楚,或許她恰巧沒碰上沙坨也不一定。
反正這件事情,青梧怎麼也不清楚。
雲歌辭坐在燈光幽影裏,麵容稍沉,在思考什麼,一時沒有話。
這個時候,青梧是不敢打擾的。
隻好在一旁候著,等她把事情理順了,自會和她話。
等了許久,都不見鳳紅酥話,青梧按捺不住,聲猜測:“姐,是不是我們多慮了,臨先生可能已經知會了佛冷大師,他們一同離開了,臨先生或是沒找到機會給你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