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皇宮的金鍾轟鳴雷動,飛過重重宮闕,入了幽深寂靜的牢內。
經久不息的金銷聲裏,似伴隨著無數的歡呼,無數人聲的歡喜裏,她獨自一人枯坐,不知時辰幾何。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宮裏傳揚的金銷聲逐漸平息,再無聲音傳入。
她暗暗琢磨,今日皇宮定然發生了某些大事,金鍾為誰轟鳴?這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待遇。
隻可惜,如今她身處深牢,不能得見。
皇宮裏的這陣風,似乎又起了,吹動牢中火光怏怏,她在昏昏欲睡間,聽見了門外傳來躁動雜『亂』的聲音。
有人在爭執,聲音聽來很是尖銳,雲歌辭幽幽睜開眼來,便見著狹窄的甬道衝進來一條人影。
來勢洶洶,匆忙惶恐無比急牽
是盈風。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臉冷然的高陽,剛才盈風便是在牢門外和他發生了爭執,很奇怪,高陽竟然沒有沒阻止盈風。
就這樣讓她衝入霖牢之中來了。
盈風的臉『色』發白難看,衝著鳳紅酥便怒問:“鳳紅酥,為什麼貴妃娘娘會知道那些東西被偷了?”
她雙手抓著鐵柵,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雲歌辭,恨不得衝破牢籠,抓著她的脖頸質問。
那些東西是鳳紅酥讓她偷出來的,明明好聊,會在傾城公主發現之前把東西送回去。
如今,僅僅過去了幾個時辰,謝容華率先就知道了東西已經不在傾城公主手中,派人追問之下,傾城公主自然也知道了。
離人願,她是待不住了。
火光昏沉,雲歌辭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高陽,他似乎對盈風沒有什麼法子,有些難掩的無奈。
她心中奇怪,又把目光落回了盈風的臉上。
輕輕扯了扯唇線,漠然地:“是我讓人把消息傳給她的。”
蕭景瑟動手的速度比她預想得還要快,怕是這個時候,謝容華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
坐立難安,可要怎麼辦才好呢?
想著,她的眼角微微逸出了一絲笑痕,涼薄散漫。
盈風瞧了,更是氣急攻心,扯著嗓子尖聲喊道:“鳳紅酥,你竟這般忘恩負義,害我如此。”
那些東西,就是謝容華的命根子,不然,也不會讓那麼怨恨傾城公主的謝容華束手就縛,乖乖聽了傾城公主的話。
用上官玲瓏的死,把鳳紅酥送到了斷流軍的大牢鄭
現在東西不見了,謝容華和傾城公主自然坐不住,離人願裏,除了傾城公主,便隻有聽雨和盈風了。
而聽雨是傾城公主從北胡帶來的貼身侍婢,傾城公主自然是信任她的,盈風就不一樣了。
她是原本就待在離人願裏的奴才,要不是皇帝默許她留下侍候,傾城公主估『摸』著早就容不下她。
東西是盈風偷走的,幾乎沒什麼異議。
這會兒,傾城公主正派聽雨在離人願裏到處找她,要不是她留了一個心眼,偷窺到了謝絮悄悄進入離人願,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提前逃走,這會兒,她的骨頭都成渣了。
現在她還心有餘悸,感覺脖頸後涼颼颼的,抵著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