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他她該死。”
蕭離聲陰陰地笑著,無比譏諷悲涼。
他自是不解,一遍一遍地問他為什麼他母妃就該死,這是為什麼呢?
曾經,父皇和母妃,何其恩愛。
原來帝寵真的是鏡中花水中月,半點都當不得真,他能給她無上的寵愛,也能送她下十八層地獄。
無數恩寵,轉眼都成了空。
他想為母妃求個公道,可父皇告訴他,允許雲歌辭嫁入離王府,便是他能給他的唯一公道。
原來,這就是他給了她的補償。
他對雲拂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他們甚至有了明明白白的協議,雲拂可以隨意處置他的母妃,卻不能動他的皇子。
任由他和蕭景瑟在冷宮裏自生自滅,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所以,他給了雲拂掌管後宮之權,給了雲拂無上的恩寵,給了雲家無數的榮耀。
那一夜,可真是漫長。
他跪在宣政殿冰冷的地上,聽著那個明明是他的父皇,卻陌生得可怕的男人話,字字冷如刀。
“聲兒,帝皇者,決計不能為女人所誤,她們盡管鬥,生死皆是她們自己的造化。”
“雲家世代忠良,功勳卓越,雲太傅門徒無數,他們掌了大周一半的兵權,而且,你皇叔喜雲家女兒如疾,你看不出來嗎?”
“若為了你母妃動了雲拂,動一發牽全身,你皇叔放縱輕狂,若他為了雲歌辭倒戈,這大周,便不再姓蕭。”
“朕允雲歌辭嫁給你,斷了她和你皇叔的路,難不成你還不明白嗎?”
“你若想殺她,隻有一條路可走。”高高在上的帝皇,把算計的目光望向了他:“徹底扳倒雲家,取得大周的皇位。”
“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都全在你,朕不會幫你一分,這個皇位,能者居上,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在皇家更為殘酷。”
他得很明白,他蕭離聲可以去爭這個皇位,不管他用什麼手段都可以,殺了誰都可以。
全在他自己的能力。
蕭離聲在那一夜忽然夢醒,親情,愛情,在皇家,從來都不存在。
隻有殺戮。
他的父皇,親自把他馴成了一個豺狼。
普之下,最可怕的,是他的父皇,他教他去爭,教他去搶,教他不擇手段,教他殺兄奪位。
如了他的話,優勝劣汰,是蕭家饒生存法則。
他的親生父親,殘酷地算計了他,把他變成豺狼,把他推到了生死抉擇的邊緣。
得皇位,或者是死!
“皇叔啊皇叔,你和我父皇兄弟情深,有沒有發現,這個人有多可怕?”蕭離聲語氣戲謔,難掩悲涼:“可笑的是,他卻沒明白一個道理,長久凝視深淵的人,終究會被深淵所反噬。”
所以後來,蕭離聲兵權在握,大周舉手可奪之時,他把文帝交給他的那些教誨,同樣用在了他的身上。
蕭家人,優勝劣汰,淘汰的,不僅僅是皇位的競爭者,還有在位者。
文帝,必須死!
“他欲讓我成魔,我怎敢辜負?”蕭離聲低低地笑了起來,嘲諷睥睨的意氣陰鷙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