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垂拱殿中,大周皇帝正在接見剛剛趕回來的心腹內侍,內衛司內衛使劉承嗣。
太子柴塘立在旁邊,靜靜地聽著父皇與劉承嗣的談話。
或許是因為氣逐漸暖和起來的原因,這位剛剛年過四十的皇帝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風塵仆仆的劉承嗣這幾個月來親力親為,跑了許多地方,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劉愛卿,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皇帝柴柔看著滿麵風霜的劉承嗣,心中有些感慨,自己這個內侍,從看著自己長大,現在已經年近六十,本應該送出宮去頤養年,卻為了自己的大計四處奔波。
聽了皇帝的話,劉承嗣眼睛一熱,趕緊躬身行禮,“陛下言重了,能為陛下效力,老奴死不足惜。”
“唉,要是人人都向你這樣,何愁大事不成啊,”皇帝柴柔歎了口氣,自從神都事變之後,雖然自己還占著大義名分,可手裏的人才卻日益凋零。
現在朝堂之上,大多數要麼是投機取巧之人,要麼是碌碌無為之人,能夠獨當一麵的人才,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這幾年來他不得不每年花重金在帝都城舉行文會,以吸引年輕士子前來神都,方便自己從中拉攏人才,可畢竟大周氣運衰退,每年能夠留下的人才也不是很多,倒是神都文會成了下文壇的一大盛事,越辦越大。
有時候壓力太大,甚至想就如那東周子一般,兩耳不聞下事,就閉著眼睛活在這神都城內。
要不是還有心中的不甘激勵著自己,還有幾個心腹重臣幫襯著自己,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
十幾年的執念讓皇帝柴柔迅速從這種悲觀的情緒中擺脫出來,指了指旁邊的錦墩,“先坐,”又對旁邊的太子柴塘,“給劉愛卿倒杯茶。”
劉承嗣趕緊起身,口稱不敢。
太子柴塘還是略一躬身,從旁邊桌上的茶壺中倒了一杯茶,向劉承嗣遞了過去。
劉承嗣沒法,隻得向皇帝和太子道謝之後,接了過去,放在嘴邊略微抿了一口。
“坐下,”柴柔又看了眼自己的太子,他對太子最近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大哥兒也坐。”
“謝父皇,”柴塘麵容嚴肅,行了一禮後坐在了旁邊的錦墩上。
等二人都坐下了,柴柔才緩緩開口,“劉愛卿,這段時間你發回的情報朕都收到了,不過簡報中畢竟得不甚清楚,總結一下吧。”
“老奴遵旨,”劉承嗣拱拱手,“這幾個月中,我們往大周周邊的大越國、大理國、吐蕃、西夏帝國、塔塔爾汗國、達誕王國和契丹王國分別派出了特使,現在均已傳回結果。
除了大越和吐蕃,其餘均已答應我們的條件,承諾會配合我們的計劃。”
柴柔點點頭,大周周邊的這些國家,大部分能夠接受自己的條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對著個結果很是滿意,又隨口問了一句,“大越和吐蕃為什麼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