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若非白狐暗示我這裏可能會有非比尋常的事情發生,那我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那就更不會遇見眼前這幾個討厭鬼。
一個濃妝豔抹的肥婆明明看見了我的刻意回避,還是不顧其他人被她擠得怨聲載道硬生生擋到我麵前挑釁道:“哎呦,這不是青年才俊馮重音馮先生嗎?失敬失敬,我真沒想到馮生也有興趣來拍賣行呢,您是有了相中的古董?還是……還是在另尋機會找個依靠繼續吃
我強自忍下怒火,不想與之多言,隻道:“怎得冰兒按照遵從你們的安排嫁給林少,入門當便即守寡,你這做娘親的貌似還很開心?”下為人父母者多是愛兒,卻也有特殊家長偏愛金錢多過兒女,廖冰母親就是那極少數的奇葩之一。
廖母被我戳著痛處間變得鐵青,仍不思悔改的兀自嘴硬道:“馮重音,你不必得意,我家女兒縱然是做豪門寡婦也比嫁給你這個窮子強上百倍。我今朝隻想知道你來此地又是借了誰的蔭涼,吃了哪家家的粘牙軟飯!”
簡直不可理喻。我不想與她糾纏,皺了皺眉頭扭身要走,隻當她那番挖苦嘲諷當作肥婆屁炮。
剛剛轉身便見一美女迎麵而來,鶯聲綿綿道:“重音,我方才在展廳看中一枚發簪,你那鬼……你對古物眼光獨到,等會兒幫我看下是否值得出手。”她想是借助我鬼眼來分辨發簪真偽,好在及時發覺不對慌忙改口。
我被廖母觸了黴頭,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氣,眼見麵前美女嬌豔動人,一顰一笑皆是秀sè可餐,忍不住作弄心起,眼珠一轉便有了報複之法。
一挑眉毛隨即轉回身來:“廖伯母您的對,我馮重音生來寒酸,且還是扶不上牆的的爛泥,來此間當然不為那昂貴的古董;不過到吃軟飯,我最近倒真是傍上一個富婆,這便介紹給你認識!”罷將那美女從身後拽了出來,雙手攬住她香肩假作親密狀,其實是摁著不讓她有機會掙紮否認。
肥婆廖母麵sè巨變,原本就極為尖利的嗓音更加刺耳,再因激動又附加了些許顫抖,使得旁者聽來如厲鬼咆哮一般:“倩兒你怎得搭上這無德浪子這兩個死丫頭!莫不是要氣瘋了老娘!!!”
廖倩驚覺不妙,正待出言分辯卻被我攬著她左肩的大手探出食指在她喉嗓之處輕輕一抹。
待她張口卻隻發出了“嗬嗬”幾聲低吼,廖倩發覺失聲,知道是我做了手腳,一邊向我瞪圓了杏眼作威脅狀,另邊伸手掐上我後腰嫩肉。可她本就是美女一個,這番舉動看在廖母和其他人眼中卻變成了熱戀中的情侶在使鬥氣一般。
我生怕戲份過火恐將那肥婆氣斃,趕緊衝廖母露出個迷人微笑:“伯母放心,軟飯一隻是調笑,我自當跟窮盡一生情感善待倩兒,力爭她到了百年彌留之際亦會感激馮郎疼愛我此生。拍賣馬上開始了,我們不妨各自回去準備必當登門正式求親。”罷挾了廖倩匆忙跑開,卻未曾留意廖倩眼神剛與不遠處一個角落裏的中年男子對視。
逃回廳中一角,將廖倩摁到我旁邊坐了,我才忍不住笑出聲來,想那勢利的廖家二老沒少對我惡語相向,嘿嘿是出了一口惡氣。突覺另側腰眼劇痛,才發覺是廖倩雙管齊下,另隻手由背後伸來掐住我左側嫩肉。
恰逢拍賣會正式開幕,廖母與那中年男子同時朝我倆看來,廖倩舉動落在她們眼中倒成了摟抱住我一般,氣的二人均是麵sè一沉轉過身去。
我吃痛不過急忙伸手解開廖倩身中的緘言法術,不待她話及時伸出食指擋住她唇邊:“拍賣已然開始,縱然我方才做錯也都等待秋後算賬好不好?”
廖倩聞言無奈,杏眼惡狠狠的剜了我一刀,又在我腰肌嫩肉上狠狠掐了兩把才暫時作罷。
……
“你幹什麼?”我留意到廖倩蠢蠢y要舉起報價牌子,連忙製止,附在她耳邊聲道:“這青花瓷瓶雖是清朝所出,卻是民間仿貨,更跟乾隆老爺子扯不上半毛錢關係,手工如此低劣,怕是給皇帝做夜壺都不夠資格,你休要爭做冤大頭。”
廖倩離我甚近,觀瞧到我墨鏡之後雙瞳已然變為一紅一綠兩知道我開了鬼眼,所言定然非虛,於是將那牌子撂了在桌上,自顧品起茶來。
接下來拍出的幾件藏品沒有提起我倆興趣。到古董我所知甚少,但這些賞物本身價值實無法用金錢衡量,正所謂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而已,這些個物件誰若真心喜歡,盡管出巨資購買便是,最多贏來眾人對你的豪氣讚賞,至於捧回家中是賞玩還是摔了都不太會有人關心;頂級的古董怎也不會出現在國內的拍賣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