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呼不妙,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娘皮果真是來找我算泡姐之仇的,我朝車門靠了靠,又把安全帶的鎖扣開了,準備隨時逃跑。
“姐姐她中邪了!”廖冰像是尋摸了好久才找出這麼個形容詞。
中邪?我聽明廖冰不是為了尋我晦氣而來,放下了戒備:“怎地就她中邪了?具體情況清楚。”
廖冰思維顯是相當混亂,眉頭擰了好久也沒想出辭,煩躁的揚了揚手道:“你去到我家一見便知形容不出,反正姐姐的情況是極為不妙的。”
我得知廖冰非是來找我刁難,剛剛才鬆了口氣跌在椅子裏撫摩胸口,卻又聽她廖倩中邪,看她表情似乎還相當嚴重。
我仰首打了個呼哨,一隻通體烏黑的怪鳥自打鋼鐵叢林中飛出,在空中盤旋了幾下俯衝下來落在我肩膀上。
“五,看來是有人欺負到咱爺們兒頭上了。”我聽聞廖倩出事端的有幾分火大,哪個不開眼的妖魔邪祟膽敢禍害到我的女人頭上。
未曾想烏鴉五卻會意錯了,竟擠眉弄眼的威脅駕車的廖冰道:“哪個若敢欺負我家主子,五便讓她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罷抬起個爪子化出一把刀照著廖冰比劃幾下。
廖冰兒雖是對我奇事知曉不少,此時見個不起眼的撮鳥不但口吐人言竟然還能化爪為刀,禁不住也還是嚇了一大跳,差點將車開得撞上路邊欄杆。
我慌忙製止五,將其間事由三言兩語跟他道明,吩咐他先行去廖家察看一番是什麼邪祟在作怪,若是那肥婆廖母在家,不得先要使個法門把她給製了。
五狠點了下鳥頭,又是將爪刀淩空劃了個十字:“知道了,五去也!我飛……”
“你先給我下來吧!”幸虧我多了個心眼一把抓住他翅膀追問了一句:“你真個曉得該怎麼辦?”
“查妖魔,殺肥婆!”
靠!老子腦門兒上起了一層的白毛汗啊,得虧我福至心靈才避免他惹下大的麻煩。烏鴉自那場事故中被餓鬼啃卻了雙腿,命在旦夕,幸得朱四樣妙手燴屍將一對刀鑄在他身上才得以保命。
但這撮鳥自從接駁了之後便暴漲了不少囂張氣焰,其剛愎自用、目中無人的狂妄姿態比之過去的我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才我在授予他任務時發覺這廝狂傲跋扈,似未把我話聽得入耳,故此才抓住他確認一番,這才得幸免除了一場禍事。
我若不想法治他一治,往後這撮鳥還不定闖下什麼彌大禍來。
“五,我差點忘記尚有一件要事未曾跟你交代,你且附耳過來。”我扯起外套衣擺將廖冰兒與我隔開,佯作有秘事告知五。
烏鴉遭我誆騙,一副滿不耐煩的神情飛身過來附耳到我口邊:“有甚要事,快快…子……”
我放下衣擺,冷冷道:“五,我知你是孩童心劣不堪,且得朱四哥憐你助你燴屍煉器。可你這般莽撞張狂怎能在我麾下謀事?須知人外有人外有,與其縱容你在外麵闖禍,還不若今朝我提前送你上路,也好早rì轉世投胎,更省得你在外麵吃了別家的虧。”
廖冰不明事情真相,驚異道:“重音,烏鴉去了哪裏?你怎得還未改掉自言自語的毛病?”
她話音剛落一陣嘶啞難聽的怪叫從我腹中傳出,連聲哀求道:“主子,五知道錯了,五知道錯了,懇請主子再給五一次機會吧!”
廖冰此番真個是被嚇得不輕,顫聲道:“重音…可是在你肚子裏?”
我微微點頭,示意她猜中:“好好開車吧,你姐姐還等著我們去救呢。”
我本來就沒想殺滅五,隻是惱他過於張狂跋扈,行徑極不靠譜才給他個教訓。聽他求饒便拿衣衫遮擋了廖冰視線,張口將其放出:“現在你可知曉我派你去作何差事?”
五至此方知他的生死隻在我一念之間,再不敢稍有懈怠急忙回道:“我這就前往將廖家狀況打探清楚,盡速回來報告主人;若是看到那主子不待見的肥婆便生個法子讓她暫時消停一會兒,決計不會傷她分毫。”
揚揚下巴示意他去了,不待廖冰再問徑自與她道:“如今馮重音身遭巨變,你我再非同一個世界的人了,無須多問,趕緊返去救你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