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裏遍地的人啊。不過再次回頭看來,這幫流民了臉上,多了幾分愜意,我的心中也多了幾分坦然了。
“爺兒,走吧,萬聖。”高盛剛要說鬥皇,我一瞪眼兒,他以及明白了,“萬聖道長還在等您。”就在高盛說萬聖二字的時候,我一下子感覺到了,這幫流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覺。
“行,進屋吧。”胡同裏擠滿了伸腿倒在地上打呼嚕的流民,髒兮兮的臉,訴說著一切的一切。不過,現在貌似不是看這些的時候,因為——我該怎麼過去啊。租的院子還在胡同的深處。難為人嘛這不是。
好不容易,算是進來了,一打眼兒就是高強灰頭土臉的樣兒,依靠著灶台,天氣好得很,這一天兒就過去一大半了。
“高強。進來坐吧。”我呼了一聲,直接進去了,扇子一展,稍稍兩搖。
我進了屋,坐在正位,確無人說話,一個個沒精打采,我瞅了瞅師哥,瞅了瞅寂淩,苦笑一聲,“你們一個個的都怎麼了?”
師哥撇了我一眼,沒好氣的道,“你還問。不就是因為你要舍粥。現在流民都住胡同裏了,剛才官差都找上來了,而且我們的糧食已經吃不了多久了。”
我完全沒顧忌這個,放聲大笑,“師哥啊。你猜我碰到誰了?”
師哥楞楞的瞅了我一眼,樣子很吃驚,“小師弟,你沒瘋吧?現在我們這個處境找誰又有什麼用?”師哥把目光轉向了寂淩,“寂大人,你現在去德郊,帶三千禦林軍八千錦衣衛,將錦州包圍,然後我們趁亂去偷取賬目證據。”
寂淩剛起身,要應是,我一聲喝,“且慢。”我揮手讓寂淩坐下,又把目光投向師哥,“師哥切勿心急,本尊已有妙計,待本尊說完哈。”我擺了擺架子,清清嗓子,“知不知道回春堂?我今天去了一趟,那家老板啊,是子祿允那老家夥。”
師哥的目光瞬間一亮,瞬間落在我身上,“師弟你沒看錯?!”
我一陣汗顏,“師哥啊。這哪能看錯啊。還有,是他親口說的,我的身份差點被他給戳穿了。”
師哥定了定神,“師弟,這裏有你不知道的隱情。”
我一聲苦笑,自嘲道,“唉。這深宮大院兒江山社稷,隱情多了去了,明爭暗鬥都是正常的。”
師哥愣了良久,搖搖頭,“子祿允可不是個一般人,當年,他奪朝篡位的事兒我可還記得。這事兒還要說到當年先皇病危之時,未立遺詔之時了。”師哥麵帶鎮定又有所顧慮。
再一望寂淩,寂淩的臉也不是什麼好色兒,長歎一聲。
“那年先皇病危,賾王年歲不大,其它王爺也是幼的幼,無能的無能,確實無能繼承帝位的人。那時為了防止民心亂,就不準向宮外透露順昌帝要駕崩,卻無繼承帝業的人。”師哥停頓了一下,長歎一聲,“後來子祿允不知道為什麼,來強帝業,這事兒也不好說,也說不定人家子祿允一片忠心報效天下。這個啊,沒地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