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話別宓妃,複乘鶴而上。山中空靈,滴水可聞。且愈高愈涼,煙氣愈盛。穿行其內,一時竟有薄綢初雪之感。秋水伊人當下取出水之,吹了一曲《晚來秋》。
水之,長二尺四寸,六節七竅,狀若玉藕,乃是秋水世家的鎮族名器。其音飄渺曼妙,渾然成,與太華楊門的花之語並稱雙絕。
再那音未了,忽聞林泉深處,有鬥戰之聲,便引鶴近觀。果見一垂大瀑之畔,兩人飛舞若虹。
其中一個麵如青靛,發似朱砂,雙目吐翠,獠牙映月。更有肋生長翅,翩翩若刃,騰躍之間,風雷大作。隻見他手持一支流星趕月戟,當頭劈下,勢若虛空霹靂。
另外一人,身披金鏤玉衣,發束三葉長翎,禦風而立,貌若人,較之楊戩也不遑多讓。隻是此時雙眉之間少了一份英氣,多了一份妖異。隨著背後五sè神光結成巨屏,他手中的那把裁雲鏤月扇,頓時光華四那當空斬下的刃尖輕輕托住。
兩人此刻均已遍體鱗傷,真不知所謂何事,竟會如此殊死爭鬥。就在秋水姊妹驚愕之時,楊雲彈指一揮,兩點三sè蓮符飄渺而去。
那鬥戰二人,刹那之間靈台清明,當下飛身來到楊雲麵前,納頭便拜,齊聲道:“多謝公子助我二人化去魔氣!”
再見兩人,一個獠牙盡退、一個英氣乍現。
楊雲連忙止之,當下問道:“二位皆是英雄之輩,神通不凡,怎會沾染魔息?”
赤發男子歎道:“在下本是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之徒雷震子,數年之前,得食飛仙銀杏兩枚,有了風雷之軀。因奉師命,遊曆於魔域邊緣,與孔宣兄長一見如故,自稱羽翼仙,降妖除魔,好不快活。後於無意之間,得見女下凡,墜入魔域。我二人當下潛入禁處,救出了被困的九玄女、九**。不過也因此行,感染了魔息。幸遇陸壓道人,憐憫我們一身修行,引入不周山,並賜洗心訣,以洗滌身心,壓製魔息。不過,魔息雖然得到了壓製,但每到一定時期,便會爆發強烈的魔劫。為了不傷及無辜,泯滅人們約定魔劫之時,便鬥戰於此處,以戰止殺。今得公子相助,一舉驅除體內魔氣。此乃再造之恩,我等願生死相隨!”
其側孔宣亦道:“雷兄之言,也是在下肺腑!”
楊雲聞罷,朗聲笑道:“雲乃煙霞野人,素慕神跡,若得與二位英雄一同嘯傲江湖,乃畢生之幸。”當下便引秋水姊妹,與兩人一一相識。
正此時,眾人身邊古木突然浮離一影,現出了一位青衣老者。隻見他足踏虛光,輕飄飄地走來。手中所持水晶杖,更是投七sè神光。
雷震子、孔宣二人連忙迎道:“晚輩見過陸老前輩!”
那老頭聞罷,竟回望四野輩?卻在何處?”
此人非是別人,正是楊雲所尋的陸壓道人。起此人,這裏還有一段近乎神話的傳。
相傳陸壓生於化蓮之初,乃是第一個爬到不周山之巔的凡人。那時的不周山高近億丈,與界也隻有一線之隔。據這一爬,便是一百年。上山之時的他,還是青青少年,登頂之是垂垂老矣。不過,命運在此時發生了改變,因為他遇到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誅地滅。萬般幸運的他,竟然活了下來,而且一舉成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光走者,也就是世人所的白駒過客、人。所以陸壓道人之道,乃是:“大道五十,衍四九,人遁其一!”
楊雲、秋水姊妹聞得此人便是陸壓道人,當下便近前作禮。卻為陸壓老頭止之兄弟,陸某長你幾歲,若不嫌棄,可以兄弟相稱。”
楊雲知其童心未泯,也不推辭,乃道:“在下太華楊雲,見過陸兄!”
陸壓聞得楊雲以兄稱之,心情大好,八字胡須一翹,嗬嗬笑道:“雲弟呀,你千裏迢迢來此不周山尋找為兄,所謂何事?”
楊雲答道:“陸兄果真神機妙算,雲為太乙金來。”當下,便將三教祖師所言地浩劫之事一一訴來。沒想到那陸壓老頭竟完全不以為然,還打斷道:“斬仙葫蘆我早已玩過癮頭,送你太乙金也無妨,不過……”言語之間便向蓮鶴瞄去。
那鶴兒見狀,後退數步,竟望太華展翅飛去。
陸壓老頭不禁歎道:“乘禽騎獸,我之所愛,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