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十分
我的靈魂依舊在飄蕩
好想為它係上鈴鐺
這樣
就算黑夜來臨
你也能聽到它的吟唱
——
“凰王,屬下是和悌。”和悌沉穩的聲音再次從帳外傳了進來。
陰若水鎮定自若地看著寸禦瀛主仆半天不語,寸禦瀛也很平靜的看著她。可是初雪看著她的眼中卻閃著明顯的不安,陰若水明白初雪的擔心。她也在心中計量著如果讓和悌知道了這件事,對寸禦瀛主仆有沒有危險。她安撫地對著初雪一笑,對著帳外問道:“何事?”
“巡島的侍衛剛剛回報,發現有人趁夜潛上島來。”
陰若水狐疑地看著眼前的二人,那眼神是在問:“你們的武功不是很高嗎,為何會被人發現?”
寸禦瀛也看向陰若水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以他和初雪的武功是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何況他身上那特殊的幽香味道,更是可以迷惑人心的。
“可有何發現?”
“屬下以命人全麵搜查島上,恐您受到驚擾,顧前來通稟。”
“孤知道了。”陰若水走下了床榻,拿起了枕邊的銀鈴鐺,挑簾走出了帥帳。
“凰王。”和悌躬身施禮。
陰若水衝她微微頜首,對著深邃的夜空搖動手中的鈴鐺。“叮鈴鈴——”急促的鈴聲劃破了夜空。不多時,數十條黑影從狼族的聚集地飛奔而來。
“主人——”淒厲的狼嚎聲漸漸逼近,麥芽西獸巨大的身體也隨著那狼嚎聲奔到了陰若水的麵前。
“有外人入侵,你們速隨侍衛前去。”陰若水的手放在了它的頭頂吩咐道:“記住要留下活口。”
“噢嗚——”麥芽西獸興奮地狼毛豎起,快速地答道:“知道。”
“和悌,你和狼群同去搜尋,務必要留下活口。”
“可是屬下不在,誰來保護您的安危?”和悌不讚同地說道。
“不是還有莫……”
“和隊長大可放心,我自會保護若水的安危。”陰若水的話還未說完,寸禦瀛已挑簾走了出來,並一把攬住陰若水的腰。
“瀛先生?”和悌吃驚地看著寸禦瀛,這個人是何時上島的,為何自己會不知道呢?“你怎麼會在這裏?”
“噢,我是來探病的。”寸禦瀛深情地注視陰若水,空閑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然後一臉和煦的笑看著和悌。
“凰王?”和悌對寸禦瀛與生俱來的敵意,令她腦中警惕的神經立刻繃緊。
“無礙的,你快去吧。”陰若水也知道和悌因自己受傷一事對寸禦瀛頗有微詞,本不想讓二人見麵,可是沒想到寸禦瀛會自己走出來。
“是,屬下告退。”和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寸禦瀛,轉身帶著狼群離開。
“我做錯了什麼嗎?”寸禦瀛看到和悌離去時那怨恨的眼神,不由低頭問陰若水。
陰若水淺笑不語心裏暗道:“大哥,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搶走了人家的凰王。所以即使你沒做什麼,我家的和悌也是一樣的討厭你。
“瀛,不該出來的。”
“若水,你不用怕,不會有人認得我的。”寸禦瀛攬著陰若水站在帳外。
“和悌曾經向黑夜詢問過你的身份。”陰若水的擔心不無道理。
“哦?看來你的這個侍衛倒是不能小覷。”寸禦瀛嘴上雖這麼說,可是心裏卻一點都不擔憂,泰然自若地攬著陰若水向帳內走去。
“哼,自古以來強將手下無弱兵。”
“是是是,凰王的手下又豈會有無能之輩。”
“巧言令色鮮矣仁。”陰若水白了一眼他。
“何解?”寸禦瀛故作不解地問道。
“脅肩諂笑,病於夏畦。”陰若水見他臉帶嬉笑的一付不正經模樣,便氣哼哼地回道。
“凰王殿下,在下有一事請教?”已進到帳內的寸禦瀛攬著陰若水的腰,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何事?”
“北銀曆律中,娘子辱罵相公該當何罪呢?”寸禦瀛不正經地在陰若水的耳邊呼著熱氣呢喃。
“你……”陰若水羞赧地伸手去掐他那張可惡的臉,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帳內不知何時站在一個相貌清秀少年,那少年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初雪?”陰若水憑著那微弱的熟悉氣息不太確定地喚道。
“初雪參見殿下。”那少年收起了眼中的訝異,躬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