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生還的幾率可能是零。也許月亮男人這飛蛾撲火的掙紮,到頭來就這樣,消亡在星空裏。地球聯盟的艦隊比我想像的來得要快,當我看見星空中出現飛船的時候,已有幾艘有藍sè地球標誌的飛船降落在著陸場。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暴亂將會很快的結束,那些參與暴亂,寄生在機器裏的家夥,將會又被無限期的扣押在火星。我正在感慨之時,隨著一聲門破裂的聲音,一個機器人衝了進來,我沒想到機器人是什麼時候衝破了控製塔的。我還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它的機械鉗子卡住了脖子,舉到了半空之間,我感覺喘不過氣來,我想這回我是真死定了,在想到死的那一刻,我究竟是誰,我的空白記憶,還有我的父母,這下我都沒想過。可我卻偏偏想起了一個人,“慧雪”這一刻我想到了慧雪,想到她甜甜的微笑,也許現在她已脫離了危險。。。也許。。。在死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卻是曖曖的,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我可以掛念,我突然覺得心情變得很暢快,很滿足。。。我開始眼睛發黑,接著我聽見了槍聲,最後模糊的意識,我被扔了過去,撞到了牆上,接著一片黑暗,一切都停止了。
5.離開
再一次醒來時,又再一次的昏睡,在夢中,哪個高高瘦瘦的人拖著我在大火中穿行。我還是看不清他的臉,醒來後,隻有一個感覺:頭疼得要命,比上一次痛得多多了。不過我很慶幸,我又一次的活了過來,我躺在床上感覺和上次所在的地方差不多,這時我總盼望著能看到一個我所熟悉的人,有可能是鉗子,但我更希望能看到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護理機器人打開房間門進來查看的時候,我便聽到了門外混雜的聲音,更多的卻是那種痛苦的呻吟聲音知道有多少人受了傷。。。看著正在為我測體溫的機器人,不知不覺的我便想起了駕船逃跑的月亮男人,他可能早已被炸成了灰,可在我內心的深處,我更希望他還活著。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再一次的醒來,我的朋友鉗子坐在了我的身邊,能看到鉗子,感覺我的頭痛都減輕了很多,這個家夥還是老樣子,但從他臉上的表情中我感覺到了什麼,但卻不出來。第一句話我問的便是,慧雪怎麼樣了?鉗子還是滿臉的不屑,然後冷笑,鼻子發出濃重哼聲:火星暴亂的那一,哪個熊老頭子領著一幫人當然也還有哪兩個秘書,早早的帶著一個武裝艦隊早就把火星團團圍住了。“你慧雪呀好得很,不定過不了多久,她便會在地球上的某個島上度假,然後和哪個姓熊的糟老頭子在床上摟著呢!你信不信?”不知哪來的力氣,我伸手去抓鉗子,扯著他前胸的衣領,暴怒的吼著:你胡!你胡!鉗子麵無表情,顯得很平靜,看著我接著道:我不敢肯定,“反抗同盟”就是個邪惡的組織,但是姓熊的那個老家夥肯定是個混蛋,你知道月亮男人的父親是被誰一槍打死,然後又被定了非法運輸,窩藏罪犯,反叛罪名嗎?就是這個姓熊的老家夥。。。而月亮男人的父親當年擁有一隻四艘飛船的運輸船隊,是當時極少數非官方運輸艦隊當中的較大的一支,在火星上有很多人都知道這個私人船隊。他在一次回程途中被姓熊的那個老家夥截住了船隊,並聲稱查出船上有反抗同盟的成員,未經聯盟認可非法運輸火星礦石。而那個所謂的反抗同盟成員隻不過是為了賺點人氣在他的網站上寫了一篇反對以暴製暴,有點同情反抗同盟的文章,他在船上被抓到後,頂多不過是個非法搭載運輸船的罪名,可沒想到他卻認了罪,而這一切月亮男人的父親根本就不知道,更沒想到的是聯盟怎麼審查居然就定了他的罪,這也許本來就是個圈套個家夥。。。鉗子到這伸出了他的機械鉗子恨恨的指著地麵接著道:這個家夥現在就在下麵的礦洞裏著機器人在幹活,你走後他就頂替你成了我的搭檔,要不我怎麼會知道這一切。鉗子到這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門,接著,他笑了,但卻笑得很苦,歎了口氣!然後愣愣的看著牆壁發呆,片刻的沉默過後,鉗子終於起了他的沉年往事:“應該是十年前吧!”鉗子搖了搖頭接著知道:你也知道,在這呆久了,對時間的感覺越來越模糊,記憶也越來越差了。我還記得父母給我起的名字叫做陳正河,寓意正氣山河。當時我在地球聯盟一個私人集團合資的大型工廠擔任機械工程師過得還不錯,有個溫柔的老婆,四歲大的兒子。我結了婚後,就沒和父母住,後來他們相繼都過世了。我有個溫暖的家。那晚上,我的一個朋友來找我,當時我聽別的朋友起過他是哪個叫做“反抗同盟”組織的成員,但當時我也沒太多想便把他留在了家裏,沒想到半夜全副武裝的便包圍了整個大樓,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整個大樓便著了火,我抱著兒子,拉著老婆便往外跑,接著火越來越大,人群一片混亂,一片火海中,我被人推倒在地。右手被倒下的什麼東西砸到給卡住了,醒來時我便已經躺在了床上,醫生告訴我:你的右手還卡在倒下的牆體裏,下半身嚴重燒傷,隻保住了右腳。鉗子到這用無限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右臂,伸出了左手撫摸著右臂上的機械鉗子,接著道:事件過後我才知道,當晚在大樓裏的另外一些反抗同盟的人為了能脫身便故意放火,最後整個大樓都燒著了。鉗子到這便停了下來,變得沉默。我忙問道:後來怎樣了?鉗子想了想接著知道:後來地球聯盟為此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地球聯盟發言人痛斥反抗同盟的種種罪行;從地球聯盟成立之初,便一直有人反對聯盟,接著這些人他們成立了一個名為“反抗同盟”的組織,大量的吸收年輕一代中的激進份子入會,利用他們叛逆,好勇鬥狠的個月亮城建立之初策反月球火星基地建成後,當起了海盜,半道截船,在後來還和一些私人運輸船隊勾結偷取礦石。而緊接著的軍方發言人是聯盟弟一艦隊的副司令,也就是慧雪的父親,一直到現在,他都是我最尊敬的一個人,也就是那時我才知道慧雪的父親叫明雨。他當時很沉痛的:對哪些無辜死去的人我表示哀悼,軍隊是保護人民的,我一直都反對用以暴製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包括這次的抓捕行動,真到現在我都是持反對意見也無話可。記者招待會在沉默中結束。緊接著,我呢。。。接上了人工造的機械手和腿,再後來,因為我的那個朋友被抓獲,我也受到了牽連,在混亂中我和我的老婆孩子也失散了。直到我踏上去火星的飛船那一刻,我老婆抱著孩子才找到了我,她看著我身上的機械手和腿,什麼也沒,隻是一個勁的在哭,兒子也隻會在依依呀呀的叫著爸爸。鉗子完這些,眼睛都紅了,我隻是看著他,我沒勉強他再下去。最終我都沒有看到鉗子哭,也許他變得不會再哭了,鉗子站起了身很沉重的對我:那次大火之後,我到了火星很久才知道,負責那次抓捕行動的隊長是一個叫明威的人,後來他當了明雨的副官,在明雨陣亡之後,他便頂替位置做了副司令。鉗子很鄭重的看著我道:你肯定想不到現在姓熊的這個老家夥便是當年那個叫做明威的副官,在明雨死後他便改了姓叫做熊威,他原來真正的姓是什麼?沒人知道,但我卻知道,聯盟第一艦隊的總司令就姓熊。再後好像封了個什麼將軍,接著便做為官方的代表接管了火星,而在他的背後便是地球上的幾個大的財團在提供資金,是什麼人便不是你我所能知曉的了,姓熊的老家夥是踩著多少死人的屍體才坐上了今這個位置。鉗子哼了一聲後接著道:這也是我一直都看不起像慧雪這樣的女人的原因,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一直跟著熊威這個混蛋,這可能是我個人的好惡。當你看清楚了這個人世,你會發現。。。也許!這一切都不值。完了這些,鉗子站起了身長長的舒了口氣,道:該的我都了,也許你也要走了、、、我沒什麼送你的,就祝你一路走好吧!但願以後別在這還見到你。在鉗子出門的哪一刻,他了最後的一句話:我雖不是一個好人,但我絕對不是一個壞人。也許這是我聽到鉗子弟一次講這麼多的話,也許。。。也是最後一次。而我什麼也沒有,因為我知道他忙著去接班,去生存。
我一直都是一個旁觀者,也許是我太懦弱了。暴亂事件過後,一切都有了一個暫時的了結,而我直到離開的那一,再也沒能夠見到慧雪,我一直期望能在火星上能再見她一麵,但也許她已跟著老頭子,或者她一個人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而地球聯盟針對此次事件也發出了通告,並任命了新的官方代表來管理火星,也許明會更好。火星基地多年不變,設備老化嚴重,本應在六年前就進行升級的主控電腦,還有已經淘汰的老式武裝機器人還用著百多年前就已經在使用的重機槍和火焰噴這一切都是因為熊老頭子的管理不善和知情不報,從而造成了暴亂事件的發生。熊威對此次暴亂事件雖已有了預見,並且提前上報並做了部署,但估計不足,加之指揮不利,導致暴亂事件擴大化,在圍捕逃跑飛船過程中的失誤,使叛亂份子駕著一艘運輸飛船脫逃。就這樣,老頭子熊將軍被撤除了一切職務,提前退了休,也許他自己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而我,因為在此次事件中堅守崗位,並且是最早發出紅的人,從而得到提前赦免,在我出院後通知我,任何時候都可以離開火星,而我的帳戶上也有了一筆我自己的錢,我不知道是算多還是算少,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有感覺,真的不會太多,我在火星上呆了這麼多年,其實真的是空白一片。
午夜1乘最後一班飛船,我離開了火星。
葉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