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個晴天大霹靂砸下來,就算是離得老遠,佟安歌都能清楚的看到佟逾明幾乎要咧到耳根後麵的嘴角。
剛才佟逾明看著情形不對,心裏還緊捏了一把汗呢,沒想到這畫風一轉,佟安歌就得到皇上的賞識了,看來,帶佟安歌入宮的這個決定還真是沒錯。
這麼想著,佟逾明的心裏別提有多喜滋滋的了,看向佟安歌的眼神仿佛都自帶美顏特效。
相比佟逾明心花怒放的,佟安歌可瞅了,腦筋急轉彎她是知道不少,可讓她自問自答的,這有什麼樂子?
但是不說的話,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她這不是抗旨不尊嗎?
可如果自己說俗氣的話,皇上說不定還就沒了興致了。
想到這裏,佟安歌咬咬牙,心中燃起一抹微弱的火苗,想著再掙紮一下:“皇上,公主,臣女想的那些謎麵不如在場的公子小姐們想出來的文雅,隻是一些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恐汙了皇上聖聽。”
她說完,皇上一臉的不在意,大手一揮:“誒,這雅有雅的妙處,俗有俗的樂子,文人墨客還說雅俗共賞,今日朕與民同樂,恕你無罪。”
佟安歌心中那抹微弱的火苗徹底的滅了,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那臣女就冒犯了。”
她將腦海之中的腦筋急轉彎想了個大遍,目光突然看到自己麵前桌上的菜肴,腦海之中亮光一閃,然後說道:“皇上,臣女的第一個謎麵是與桌上的一道菜有關。”
“哦?”皇上挑眉。
“米的母親是誰?”
佟安歌說完,在場的人都是一頭霧水的,喬淑妃也皺皺眉,與永安公主對視一眼,不解的看向皇上:“皇上,這謎麵……”這算是什麼謎麵?
皇上心中也捉摸不明白,但他畢竟是一朝天子,怎麼能表現出來自己的無知呢,遂淡定的說道:“既然是與桌上的一道菜有關,那眾愛卿不妨就看著麵前的菜肴猜一猜,答對的,朕有賞。”
“是。”眾人雖然應了一聲,可是卻忍不住心裏納悶,這米不是從地裏長出來的嗎?哪裏來的母親?
喬馨寧心裏冷哼一聲,覺得佟安歌這謎麵簡直粗俗至極,明明好好的行花令,而且她自己都已經回答對了好幾個,今晚的贏家分明是屬於她的,可現在,卻被佟安歌全都給攪和了。
想到這裏,喬馨寧的眼底盡是不忿,咬咬唇,站起來對著皇上行禮:“皇上,眾所周知,米是從地裏長出來的,哪來的母親,若說真的有,那也是種子發芽,土地滋養之功勞,佟小姐出這樣的謎麵,難道是想讓大家猜出種子土地這樣無聊的答案嗎?”
她這番話,引得大殿上的人都點頭,這話說的不假,米確實是從地裏長出來的,去哪兒找母親去?
永安公主聞言也點點頭,說道:“父皇,兒臣覺得表姐此言在理。”
皇上挑眉看向佟安歌:“佟安歌,這個答案,可就是你的答案?”
佟安歌抿抿唇,對著皇上福福身:“皇上,臣女方才說,此謎麵是根據桌上的一道菜肴而來,而且臣女的謎麵也隻是為了討個樂子,雖然喬小姐所言確有道理,可並不是臣女的答案。”
這下,眾人就更好奇了,他們將麵前的每道菜都看了個遍,除了米飯糕點一類的,並沒有發現其他與米有關的菜肴啊?
“哼,既然我說的不對,那你倒是將你的答案說出來讓大家聽聽,看看是你的有道理,還是我的有道理!”喬馨寧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佟安歌勾唇看向喬馨寧:“喬小姐,猜謎就是個樂子,如果都用大道理框著,那就失去了本身的趣味。”
喬馨寧臉色一窒,咬咬唇正要說什麼,就聽喬淑妃的聲音傳來:“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你的答案,讓大家聽聽趣味在哪兒。”
這都吊了半天胃口了,大殿上的眾人也都好奇著佟安歌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佟安歌抿抿唇:“臣女的答案是,花。”
“什麼?”
眾人全部都錯愕的看向佟安歌,以為她是說錯了,這米的母親,怎麼可能是花?
喬馨寧聞言,一臉鄙夷的看向佟安歌:“我還以為是有趣的樂子,原來根本就是你信口胡謅!”
皇上也挑眉看向佟安歌:“米的母親是花?這話何來,和解啊?”
佟安歌也不著急,指了指麵前的一小碟花生米,說道:“臣女的謎麵和謎底正是從這一道菜肴之中而來,花生米,花生了米,米的母親,可不就是花嗎?”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之中帶上幾分俏皮,眉眼之中也盡是靈動。
她此刻的這幅模樣,盡被夙鈺收在眼底,聽著她這歪理邪說,夙鈺挑挑眉,對佟安歌越發的好奇起來,一個養在深閨從前默默無名的庶女,她總是能帶給人太多的驚訝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