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黑衣人聽到王謙和的話,眼神連閃過一抹陰鶩,但是此刻,他們根本逃脫不了,罩在他們身上的大網可是王謙和特意派人尋來的魚鱗線製成的網,越掙紮越是收緊,而且那線雖然細如發絲,但卻鋒利的仿若是尖刀一般,隻要網在大網裏的人劇烈掙紮,那線都能將人的皮肉給割開。
佟安歌對這幾個冒險闖進來的黑衣人絲毫不意外,雙眸挑了挑,看向王謙和:“大人不妨派人去好好審一審,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派他們來的,到時候這幕後黑手是誰,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佟二小姐所言有理。”王謙和點點頭,對著那些衙役抬手:“將人帶下去,給本官看好了,不許出半點兒差池。”
“是,大人。”
衙役將那三人待了下去,府衙的大院很快就恢複了寧靜,隻是這寧靜下麵隱藏著的,是誰都心知肚明的湍急暗流。
京兆府衙被夜襲一事,第二天就在京城裏麵傳的沸沸揚揚的,甚至在早朝的時候,皇上還問起了此事。
當時,喬舒望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是看到張業那一臉如同死灰一樣的表情,瞬間,喬舒望的一顆心就咯噔一聲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
“皇上請放心,臣已經將那幾名賊人嚴密看管起來,隻待嚴審之後,便可知道背後主使之人是誰。”王謙和恭聲對著皇上說道。
“好,務必要將幕後黑手給朕抓出來,嚴懲不貸!”
早朝之後,王謙和與夙鈺一道從宮門口出來,正好看見張業皺著一張臉正和喬舒望說著什麼,看見夙鈺和王謙和,倆人的目光閃了閃,張業輕咳一聲,嘴裏的話也收住不說了。
“張大人在這裏啊,還叫我好找。”王謙和笑著說了一句。
張業的臉色閃了閃:“是王大人啊,不知王大人有何事?”
王謙和看了一眼夙鈺,才對張業說道:“皇上命我等協同夙王殿下徹查桃花庵一案,昨日我擒獲了幾個賊人,等明日就開堂審問,張大人屆時可要前來聽審啊。”
聞言,張業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精光:“這……皇上聖喻,我自然是要盡力協助王爺破案的。”他這話說的,明顯的底氣不足。
站在張業身邊的喬舒望聞言笑著說道:“此案事關重大,本相也想看看這賊人到底是何人指使,不知道王爺可否應允本相也前去聽審呢?”說著,喬舒望直直的看向夙鈺。
夙鈺的臉色淡淡的,不起半點波瀾:“喬丞相一向對審問犯人這種事情頗有見地,本王還真想邀請丞相一同前去。“
“哈哈,王爺過獎了。”喬丞相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一張臉笑眯眯的,無害的像是一尊彌勒佛似得。
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如果喬舒望真的像是表麵這麼和善無害,那怎麼可能會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呢。
等著夙鈺和王謙和走遠了,張業的一張臉簡直皺成了苦瓜:“老師,這可如何是好,那三人現在落在了夙鈺的手裏,若是審問出個一二來,皇上那邊……”
喬舒望聞言陰測測的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昨日就已交代過你不要輕舉妄動,你卻背著我敢派人去夜探京兆府衙,你這個大理寺卿還想不想做了?”
“學生知錯,學生知錯。”張業連忙認錯道:“可是老師,學生也是怕那個賊人說出什麼對老師不利的事情來,所以才……”
“自作主張!自作主張!”喬舒望氣的胡子都有些發顫了,如果不是在皇宮門口,隻怕這會兒他都朝著張業一腳踹過去了。
“老師,學生……”張業苦著臉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這會兒從宮門裏麵出來的人多了,這裏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
喬舒望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業,“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說完,喬舒望哼了一聲,抬腳朝著馬車停著的方向走了。
*
佟安歌走在京兆府衙的監牢裏,幽暗的光線以及發黴的味道,讓她又想起了兩日前去大理寺監牢的情形,隻不過,此時與當時的情形完全不同。
上次是被人推進去的,而現在,卻是她主動想要來的。
“二小姐請這邊走。”耳邊傳來獄卒的聲音。
佟安歌點點頭,跟著獄卒一同朝著監牢的深處走去。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到了牢房的最深處,這裏的光線更昏暗了,甚至連裏麵是不是關著人都看不清楚,仿佛像是黑夜一般,直到獄卒將牆壁上的火把點起來,佟安歌這才漸漸的看清楚裏麵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