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逾明滿意的點點頭,看了喬氏一眼:“那就有勞夫人了。”
“老爺折煞妾身了,這是妾身應該做的。”喬氏謙卑的說了一句,低垂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她掩在袖子下的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此刻內心之中簡直燒起了滔天怒火。
光是佟安歌這個小賤人還沒有處理掉,這邊許姨娘竟然懷孕了,喬氏這會兒都快要氣炸了。
站在一旁的佟安歌看著喬氏那張好像是調色盤一樣的臉,勾唇,嘴邊閃過一抹嘲諷,接下來的日子,喬氏可是有的忙了。
她今日故意將許姨娘懷孕的事情第一時間捅到佟逾明的耳朵裏,目的就是為了給喬氏添堵的,這樣一來,喬氏就不能在背地裏處理掉許姨娘的孩子,而她也可以變相的給許姨娘提給信兒,接下來就要看看許姨娘是不是聰明人了。
等送走了這一屋子的人,佟安歌伸手揉了揉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姐,許姨娘的這一胎,老爺很是重視呢。”貞娘看了看佟安歌,忍不住說道。
佟安歌勾唇:“自然是重視,佟家雖說有兩個兒子,可是二少爺體弱多病,一看就是個沒什麼用的,喬氏仗著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在佟家都快要一手遮天了,佟逾明心裏怎麼可能會舒服?”
再說,佟博彥身體裏還有喬家一半的血脈,佟逾明和喬舒望比起來,自然是喬舒望對佟博彥的影響和控製力更大了。
但是現在許姨娘懷孕了,那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佟安歌看了一眼自己桌邊的茶杯,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淡笑著說道:“方才還真是精彩,許姨娘那樣子,是不是差點兒把孩子都嚇掉了?”
聽她這麼說,貞娘有些不讚同的看了一眼佟安歌,略帶擔憂的說道:“雖然小姐換了茶,但到底還是太過於冒險了些,萬一許姨娘真的被嚇出什麼好歹來,孩子出了什麼閃失,那小姐豈不是給自己招來禍端了嗎?”
“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佟安歌說著,目光閃了閃,看了一眼外麵的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勾勾唇:“去準備晚膳吧,折騰了一天了,肚子也餓了。”
“是,小姐。”貞娘應了一聲,快步朝著外麵去了。
*
因為許姨娘懷孕,一連七天,佟逾明都歇在許姨娘的房裏,吃食用具樣樣精細,這樣的寵眷,讓喬氏都快要紅了眼。
這一日,佟安歌心血來潮,想去膳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食材,想著晚上做火鍋吃。
可她剛進了院子,才走了幾步,就聽到前麵轉角處傳來女子嚶嚶的哭聲,緊接著便是一道中年女子心疼的勸慰聲:“都是娘不好,你抬起頭,讓娘給你塗點香油,一會兒就不疼了。”
佟安歌順著聲音走過去,就見喬氏身邊的當差的丫鬟珍兒兩邊臉頰紅腫的嚇人,膳房的孫嬤嬤手裏正拿著一罐香油,作勢要給珍兒的臉上塗去。
“這是怎麼了?”見狀,佟安歌出聲詫異的問道。
孫嬤嬤她也見過幾回,是珍兒的娘,母女倆人都是佟府的奴婢,隻是眼前這情形,倒是讓佟安歌有些驚訝的。
聽見佟安歌的聲音,母女倆都是一驚,轉頭見是佟安歌,母女倆人連忙慌亂的朝著佟安歌行禮:“給、給二小姐請安。”
“起來吧。”佟安歌說了一聲,目光看行珍兒紅腫的臉頰:“這不是母親身邊的珍兒姑娘嗎?你的臉這是怎麼了?”
聞言,母女倆人的目光閃了閃,低著頭,都沒敢答話。
佟安歌見狀挑挑眉,看向孫嬤嬤:“珍兒姑娘的臉傷的挺重的,這香油還是不要塗了,免得以後留疤。”
“是,二小姐。”孫嬤嬤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如果珍兒找她哭訴的事情傳到喬氏的耳朵裏,那珍兒估計也活不長了。
“墨染,回去取一盒消腫化瘀的藥膏過來,上點藥好的快。”
“是,小姐。”墨染快速轉身朝著外麵走了。
孫嬤嬤聞言,忍不住驚訝的抬頭看向佟安歌,臉上盡是不解,雙唇也微微顫了顫:“二……二小姐……”
“誰還沒有做錯事的時候,主子心情不好,就委屈你們這些做奴婢的了。”佟安歌說著,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關切:“珍兒姑娘還是不要哭了,眼淚落在傷口會更疼的。”
聞言,珍兒吸了吸鼻子:“奴婢多謝二小姐。”
“不客氣。”佟安歌雙眸看向一旁的孫嬤嬤:“我是來取一些食材的,不知道孫嬤嬤這會兒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孫嬤嬤應了一聲,將手裏的香油罐遞給珍兒,便領著佟安歌朝前麵的膳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