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娘的目光閃了閃:“二小姐不會這麼草率的。”
“那可不見得,畢竟這可是殺母之仇。”佟安歌嘲諷道。
“如果二小姐是那麼草率衝動的人,也就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和地步,我今日來將此事告訴二小姐,隻想求二小姐幫幫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一命,如果二小姐答應,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說著,許姨娘的臉上盡是懇求。
“許姨娘,你未免也太自私了些,你肚子裏孩子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當初你害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給自己的孩子積一點陰德呢?”佟安歌冷冷的說。
聽著她的指責,許姨娘痛苦的閉了閉眼:“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當年我不那麼做,妙儀哪裏還有命在?我們母子二人的性命都捏在喬氏的手上,她讓我做什麼,我怎麼敢不從?”說著,許姨娘苦笑:“是我自私,隻想著自己,但是二小姐,真正害死你娘的人,是喬柔慧啊,這些年佟府上下她一手遮天,二小姐從前吃過的苦,難道都忘了嗎?”
見許姨娘這時候還不忘激將,佟安歌臉上的嘲諷更重:“若是沒忘,那我就活該被你當做槍使嗎?”
許姨娘臉上的表情一僵,立刻說道:“二小姐誤會我了,我隻是……”
“姨娘現在懷有身孕,還是安心養胎的好,萬一思慮過多,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那可不是得不償失?”佟安歌開口,聲音之中盡是諷刺。
“二小姐,我……”
“貞娘,好生送許姨娘離開,姨娘小心了,外麵天黑,千萬別磕著碰著了。”佟安歌涼涼的說道。
“是,小姐。”貞娘應了一聲,冰冷的眼神看向許姨娘,開口,語氣之中盡是不客氣:“許姨娘,請吧。”
許姨娘還想說什麼,被佟安歌堵得有些下不來台,嘴巴張了張,可是觸及佟安歌的臉色,想說的話又隻能咽了回去,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見許姨娘離開,一直守在門外的墨染端著茶進來,看了看佟安歌的臉色,猶豫了一下,終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小姐剛才為什麼不答應許姨娘的要求,作為交換,小姐可以要求她去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老爺,老爺一定會……”
“一定會為我們母女討回公道?”佟安歌挑眉看向墨染。
墨染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有些不解的看著佟安歌,難道不是這樣嗎?
“如果我剛才答應了,隻怕要被拿去問罪的,就是我了。”佟安歌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墨染一眼:“許姨娘有一句話說對了,我如果是草率衝動之人,也不可能在喬氏的手下活這麼久了,有時候太過於急功近利,非但不會達成所願,很有可能會功虧一簣,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
被佟安歌這樣的目光看著,那一瞬間,墨染的心髒猛地一縮,瞬間就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如果不是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隻怕就會在佟安歌的麵前露出馬腳了。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去睡吧。”佟安歌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淡淡的說道。
“是。”墨染應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欲要出門。
可是她的腳還沒有邁出門檻,就聽佟安歌的聲音再次傳來:“墨染,你姐姐的身後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瞬間,墨染的心髒一縮,暗暗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並無異常,才轉身對佟安歌說道:“都 已經安排妥當了,多謝小姐關心。”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佟安歌看向墨染。
聽見她這麼問,墨染的臉色一變,猛地抬頭看向佟安歌:“小姐要趕奴婢走?”
“你是自由身,並不是我的奴婢。”
“可是小姐對奴婢有恩,奴婢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小姐!”墨染說話的口氣有些著急。
聞言,佟安歌的眉心蹙了蹙,正要說話,就見墨染對著自己直直的跪了下來:“小姐,求你不要趕奴婢走,姐姐死了,奴婢現在已經無家可歸,沒有去處了。”
“你先起來。”佟安歌皺眉。
“小姐,奴婢……”
“我又沒說要趕你走。”這大半夜的,聽聽她都快要哭了的聲音,若是傳到別人的耳朵裏,還以為她佟安歌是虐待下人來著。
聽到佟安歌的話,墨染臉上的神色怔了怔,但是很快,雙眸之中閃過一抹欣喜,對著佟安歌磕了個頭:“奴婢謝小姐收留奴婢。”
“留下你可以。”佟安歌看著從地上站起來麵帶喜色的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