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喬氏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此刻,她真恨不得自己真的暈死過去。
佟逾明聽了這話雙眸一瞪,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喬氏,犀利的目光之中帶著審視。
“老爺,妾身、妾身冤枉啊。”喬氏頭皮一麻,立刻哀聲說道。
不等佟逾明說話,晉陽長公主挑挑眉,聲音帶著譏誚:“佟夫人怎麼好端端的還喊起冤來了?”
喬氏此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此事如果晉陽長公主並不在場的話,她還能想法子遮瞞過去,可是現在,她隻感覺自己的兩眼有些發黑,腦袋也有些發暈:“長公主殿下恕罪,那張、張媽正是妾身身邊的下人,隻是,此事定然是有什麼誤會,張媽在妾身身邊伺候十幾年,人品也是信得過的,她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說著,喬氏對著晉陽長公主跪了下來。
“是不是誤會,把人帶過來審一審不就知道了?”晉陽長公主說道。
喬氏的臉色發白,一旁的佟逾明也好不到哪裏去,今日這家醜都要丟到皇宮裏去了!
“去把張媽帶來!”
張媽被帶進來的時候,雙腿都是軟綿綿的,她跪在晉陽長公主的麵前,整個人都快抖成了篩子。
“說,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讓你給二小姐的飯菜裏下毒的?”佟逾明厲聲問道。
張媽的雙肩一顫,看到一旁同樣跪著臉色慘白的喬氏,心中也知道此事是糊弄不過去了,她死死地咬了咬唇,用力的閉閉眼,再次睜開,眼底帶上了幾分死灰一樣的神色:“求老爺,夫人,長公主恕罪,此事都是奴婢的疏漏,是奴婢看到後院有老鼠,拿了鼠藥去毒鼠,之後為二小姐準備飯菜的時候忘了潔手,這一切都是奴婢的疏漏,奴婢該死,請老爺責罰。”說著,張媽重重的磕了一頭。
“你做事竟然如此不經心,真是枉費你在夫人身邊伺候這麼多年!”佟逾明冷哼一聲:“來人,將張媽拉下去,趕出佟家,從此不許踏入佟府半步!”
“是。”管家應了一聲,正要上前去拉張媽下去,就聽晉陽長公主的聲音傳來:“佟大人處置的未免也太過草率了些,像她這樣伺候多年的老奴,怎麼可能會連這點兒常識都不懂,本宮看,此惡毒分明就是心腸歹毒,膽敢謀害長公主義女,佟大人以為,該如何處置啊?”說著,晉陽長公主挑眉看向佟逾明,目光之中明顯帶著幾分壓迫之意。
佟逾明的後背一涼,被晉陽長公主這樣的目光看的頭皮有些發麻,連忙說道:“長公主殿下說的是,是微臣考慮不周,如此刁奴,實在不能輕饒。”說著,佟逾明看向一旁的家丁:“來呀,拖下去,重大四十大板,廢去雙手雙腳,趕出府去。”
聞言,喬氏的雙眸一閉,就像是瞬間被人抽掉了主心骨一般,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又如何不知張媽為什麼會承認的如此痛快,張媽是為了保全她,她事情被牽扯到她的身上來。
想到這裏,喬氏的心裏就好像是被刀割一樣的尖銳的疼了起來,她在喬家是庶出,生母有死得早,多虧了張媽在她身邊護佑她周全長大,倆人雖是主仆,可卻勝似親人,現在張媽又為了保護她承擔下所有的罪責,這讓喬氏的心裏怎麼能不難過?
“老爺,張媽年事已高,妾身請求老爺開恩啊。”喬氏說著,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佟夫人是想包庇這個意圖謀害本宮義女的惡奴嗎?”晉陽長公主挑挑眉,看向正在向佟逾明求情的喬氏。
“妾身、妾身不敢。”喬氏的臉色一白,雙眸之中就掠過一道灰敗之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媽被拖了下去,卻半點法子都沒有。
貞娘和墨染看著此刻喬氏死灰一樣的臉色,倆人的心裏就像是解氣一樣的舒爽極了,這些年,張媽仗著喬氏的威風可是沒少給她家小姐排頭吃,現在風水輪流裝,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啊!
張媽被拖了下去,竹青也帶著太醫趕了過來,太醫正要行禮,就被晉陽長公主出言打斷:“不比多禮,快去為佟二小姐解毒。”
“是。”太醫應了一聲,迅速過去給已經昏迷了得佟安歌把脈,臉色有些發沉。
佟逾明看著太醫漸漸變得有些凝重的臉色,一顆心也猛地懸了起來,如果今日佟安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隻怕他這佟家也要亂了一團了。
此刻,佟逾明整個人都好像站在懸崖邊邊上,等待這審判的結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