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狠辣,說罷,手中的力道猛地收緊,幾乎是瞬間,佟安歌就感覺自己的眼前冒起了白光,除了那種絕望的窒息感,其他什麼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哈哈,臭丫頭,你去死吧!”那人說著,眼底閃過幾分狠絕毒辣。
他狂妄的笑著,欲要即刻置佟安歌於死地,可是,還不等他再次收緊掐在佟安歌脖子上的手,突然動作一僵,雙眸猛地撐大。
“唔……啊……咳咳咳咳咳……”脖子猛地被鬆開,佟安歌張口吸入一大口新鮮的空氣,下一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站在佟安歌麵前的蒙麵人有些僵硬的低頭,隻見自己胸前紮過來的刀尖還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血,他都來不及回頭,人就朝著佟安歌的方向摔了過去。
佟安歌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那人已經要倒在自己身上了,她動也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朝著自己倒過來。
就在佟安歌以為自己會被那人撞到在地的時候,突然腰間一緊,下一刻,她的身體已經被人攬著躲到了數米之外,那蒙麵人也重重的倒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感覺身體一鬆,穴道被人解開,佟安歌順著攬在自己腰間的臂膀看過去,就見夙鈺冷著臉看著地上已經喪命的黑衣人,雙眸之中盡是殺意。
她張張嘴,正要說話,涼氣湧到自己的嗓子眼兒裏,刺激的她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這架勢,都差不多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了。
佟安歌正咳得厲害,就感覺一隻大手在自己的後背上輕輕的拍著,等她順過這口氣,咳嗽平緩了些,一隻水袋遞到自己的麵前:“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嗯。”佟安歌接過來喝了一口,涼涼甜甜的水浸潤到灼燒的發疼的嗓子眼兒上,瞬間好了很多。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佟安歌將水袋遞給夙鈺,今晚上若不是夙鈺,隻怕她這條小命也交代了。
“舉手之勞。”夙鈺淡淡的回了一句。
佟安歌還想張口,突然想到一旁的墨染,臉色一變,轉身朝著墨染的方向跑過去,將她扶起來,聲音著急:“墨染,你怎麼樣?”
此刻的墨染意識已經有些不太清楚了,她張了張嘴,發出一個單音,人就暈了過去。
“墨染,墨染……”
“來人!”夙鈺沉聲叫了一聲,很快就有一個黑影閃了進來,真是夙鈺身邊的暗衛:“爺。”
“速帶墨染姑娘回京看傷。”
“是。”
等暗衛將昏迷的墨染帶走,夙鈺看向同樣臉色有些難看的佟安歌:“你也隨我回京,先處理處理傷勢。”
佟安歌看著外麵有些蒙蒙亮的天色,搖搖頭,說道:“現在天已經快亮了,還是先將牛家村的事情查清楚再說,而且,王大人給我留下的那兩個衙役現在還沒回來,隻怕是……”說著,佟安歌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他們已經死了。”夙鈺說了一句,目光在佟安歌的脖子上轉了一圈,眉頭皺了皺:“還是先處理你脖子上的傷。”
此刻天色亮了起來,佟安歌脖子上的傷勢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纖細的脖子紅腫的都已經有些發紫了,夙鈺看著,眉頭皺的更緊。
雖然已經猜到那兩個衙役出事了,可是聽見夙鈺這麼說,佟安歌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她走過去將地上那個蒙麵人翻過來,摘下他臉上的麵巾,入目便是一張陌生的臉。
佟安歌看著那人瞪大的雙眼,忍不住皺皺眉:“我與此人從未見過,他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怕是有人不想讓你繼續插手牛家村的案子。”夙鈺走過來,淡淡的說了一聲,目光落在佟安歌的身上,雙眸裏麵閃過一抹深邃:“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來查,你回去好好看傷,就不要插手了。”
夙鈺這麼說,也是為了佟安歌而考慮,這案子才剛剛開口,還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就有人想要要了佟安歌的命,若是再接著查下去,誰知道什麼時候危險就會降臨到佟安歌的頭上。
但是佟安歌並不這麼想,她站起來認真的看向夙鈺:“如果官府的每個人查案的時候受到危險就回去閉門逃避責任,那整個京城的治安該由誰來維護?更何況,那兩個衙役也是因為我而死,如果他們跟著王大人回去,肯定也不會遭此厄運,他們也有父母親人,如果不查清楚這個案子,我連自己的良心都沒有辦法交代。”
她知道像夙鈺這樣身居高位的人,見慣了身邊的人為保護自己而死,也覺得習以為常,但是她不是,她也不可能,人命不分高低貴賤,她隻知道,她欠了那兩個衙役兩條性命。
“案子我會查清楚,你……”
“王爺的好意,安歌心領了,我自己會小心,今晚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佟安歌開口打斷夙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