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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將箐黎送進賈府,第二天也一直在關注著賈府這邊的動靜,確定了箐黎沒有穿幫,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為了保險起見,就一直在賈府外麵留意著賈府的動靜,心裏想著若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第一時間知曉,將佟安歌救出來。
畢竟這潮州不比京城,若是在京城裏還好些,有晉陽長公主的庇護,佟安歌怎麼也不會吃虧,可是這天高地遠的潮州,這出了事情,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賈府還沒有任何有關於賈小姐遇刺的消息傳出來,也沒有驚動官府,不然事情可就大條了。
萬一被人發現佟安歌的身份,傳回京城,恐怕京城那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隻是劉叔不知道,此刻京城之中,的確已經不算是太平了。
皇上看著佟安歌吃下毒藥,又派人盯著夙鈺,見夙鈺這邊確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也不像是知道了佟安歌中毒的消息,便也漸漸的打消了疑心。
可夙鈺不同,從最開始佟安歌稱病不方便見客起,他心中就開始懷疑,一直這麼多天了,佟安歌還是病著,晉陽長公主那邊也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前去桃花山莊為佟安歌診脈的太醫換了一撥又一波,都說佟安歌病勢沉重,需要好好養著,這讓夙鈺心中更是著急。
“爺,不如今夜屬下夜探長公主府,去打探一下郡主的消息。”鄭坤見夙鈺著急,忍不住出聲說道。
夙鈺搖搖頭,臉上的神色有些發沉:“不對勁。”
鄭坤聞言麵色疑惑:“爺的意思是?”
“箐黎這幾日可有消息傳來?”夙鈺眯了眯墨眸,看向鄭坤。
鄭坤點頭:“有啊,不過還是和前幾日一樣,箐黎送來的消息隻是說郡主身體抱恙,在養病中,讓爺放心。”
“把箐黎傳來的信箋拿給我看看。”
“是。”鄭坤應了一聲,迅速掏出這幾日自己收到的飛鴿傳書,遞給夙鈺。
夙鈺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陰沉:“這些並不是出自箐黎的筆跡,走,我們去長公主府!”
鄭坤聞言一呆,還不待他問什麼,夙鈺已經大步朝著外麵走去,反應過來的鄭坤趕緊跟上,心中卻像是刮起了狂風暴雨,忍不住忐忑起來。
如果送來的這些信都不是箐黎寫得,那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都已經這麼多天,難道安歌郡主她?
這個念頭冒出來,鄭坤簡直不敢往下去想,他看著夙鈺的後背,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心中駭然。
如果真的是佟安歌出事了,那他們家王爺該怎麼辦?
一路上,夙鈺手中的馬鞭不斷的狠狠抽在馬背上,心急如焚隻恨不得身下的馬能長出翅膀飛起來,直接飛到晉陽站公主的府邸中去。
一到了桃花山莊的外麵,夙鈺直接從馬背上跳下去,大步朝著裏麵走去,守在山莊門口的人見夙鈺闖進來,連忙上前阻攔:“夙王殿下,長公主最近身體不適吩咐了拒不見客,請夙王殿下改日再來吧。”
晉陽長公主一早就吩咐了,隻要是夙鈺來,就必須擋在門外,所以此刻即便是看見夙鈺臉色不好,也得硬著頭皮擋在門外啊。
不然腦袋還要不要了。
夙鈺此刻的臉色的確很是不好看,身上一團陰戾,似乎被那雙眼睛看一眼,就能凍上一般。
“今日,本王一定要見到晉陽長公主,或者是安歌郡主,你們去通報,本王就站在這裏等著,否則……”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話音裏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守門的侍衛忍不住心肝兒顫了顫,看了一眼夙鈺的臉色,心中想著還是去通報一下吧。
便說道:“夙王殿下請稍後,屬下這就去通報長公主殿下。”
夙鈺站在桃花山莊的大門口,臉色冷厲,給人的感覺像是寒冬臘月一般。
那侍衛一路小跑到了晉陽長公主的臥房,見竹青在外麵,便上前恭聲道:“竹青姑姑,夙王來了,說是要見長公主殿下,還有郡主殿下,這可怎麼辦?”
聞言,竹青的眉頭微微一皺,看了那侍衛一眼,說:“長公主吩咐了,不見,你去回話。”
那侍衛的臉色帶上濃鬱的為難之色:“竹青姑姑,可是夙王說了,今日非要見到不可,奴才看他那架勢,如果說不見的話,隻怕會……”
侍衛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自從安歌郡主對外稱病以來,夙鈺來了好幾回,都被晉陽長公主擋回去了,如果這一次再這樣敷衍的話,肯定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