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還沒透光窗簾照進落地窗,申瑾然就被經紀人張靜打電話轟醒。
“喂,靜姐。”申瑾然腫腫的眼睛強忍著刺痛掙開。
電話那頭,張靜很是緊張的聲音:“然然,你昨晚的事情我已經聽薄空說了,你沒事吧?”
薄空?他人呢?申瑾然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沒有人影。精致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黯淡。
“然然?”
“哦,我沒事。就是導演跟劇組那邊”申瑾然雖然不在乎那麼一部戲,但還是有些擔心這後麵的收尾工作。
張靜滿是心疼的聲音傳來:“我的傻丫頭,你好想著劇組。我已經跟製片方說清楚了,這片子我們不拍了。這部戲就讓他開天窗去吧。”
“哦,我知道了。”神誌清醒了不少,申瑾然走下床。
“這幾天你在家好好休息,調整調整心情。我把你後麵的工作都往後推了。”
“謝謝靜姐。”申瑾然輕歎一聲氣,淺笑:“出道這麼多年。我還真是第一次‘耍大牌’,讓一部投資這麼大的戲開天窗。”
“你也真是夠單純的。死丫頭,張點心眼吧。”
申瑾然可以想象張靜此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了,我知道了。掛了啊,”
電話掛斷,申瑾然立刻把公寓的每一個房間都去了一趟。
“真的不在”失聲呢喃道,眼底盡是失落。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手機響起,屏幕上易薄空三個字愕然入目。
沒有一絲的猶豫,白皙的手指輕滑過屏幕。接通了電話。“喂,薄空。”
“瑾然,你醒了嗎?我是不是太早了?”暖暖的聲音,一如既往。
申瑾然會心一笑,身子陷進了沙發。輕聲應道:“嗯,已經醒了。不早不早,剛剛好。”
“我給你買了早餐,放在桌子上了。我怕它涼掉,就早點打給你。”
目光順勢朝餐桌望去,桌罩下很是豐盛的早餐。都是她愛吃的。心底倏然流過一陣暖意:“謝謝你,薄空。”
“死丫頭,我們還客氣什麼?”易薄空打趣的說道。
申瑾然炯炯的雙眸略略收縮,慎慎地問出口:“薄空,你今天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不久。”易薄空頓了頓,再度開口:“有個會要開。”
“哦,那好吧。”申瑾然輕輕抿嘴,她本來想問他問什麼不留下一塊吃的。雖然,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別扭。卻也說不上來。
“好了,你快去吃吧。我先掛了。”
“那個”不等申瑾然說完,電話那頭已然傳來“嘟”聲。
漠漠地看了一眼漆黑的屏幕,申瑾然無奈地垂下了手機。昨晚晚上,自己接著酒勁。掏心肺腑的一番話,大概是被他當做是酒後胡言亂語了吧。
公寓樓下,易薄空輕輕地用直徑擦拭出汗的手心。腦中一直浮現昨晚申瑾然的一番話,竟有些些的慌亂。明明是好哥們,以後該怎麼麵對這丫頭。自己心裏,卻已經有了時初雪了。
“初雪”易薄空暮地想到,自己自從那次在劇組見過時初雪後就再沒又見過她。家裏也沒有。
刹然,車子啟動。向時母的醫院方向駛去。
“噔噔噔噔~~”手機響起。
“喂。”時初雪發出沙啞的聲音,很是無力。
“初雪,你去哪了?”易薄空緊張的聲音傳來。
時初雪輕怔,該和他說嗎?
“伯母什麼時候換了病房?為什麼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那個”該怎麼跟他解釋發生的一切,以易薄空的性子一定會去找萬惜靈和顧逸克的。“醫院說媽媽的身體狀況有些變化,換了一個病房。最近不允許探望。”心底的歉疚湧上心頭。
“那你人在哪裏?”易薄空隱隱的懷疑。
“我一個人出去散散心,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下一秒,手心一空。手機被身後的人抽走,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按,短話掛斷。
“喂,初雪?”易薄空望著已經被切斷的電話,心頭寞寞的一陣。說不上來。
“我這裏雖然可以屏蔽萬惜靈的監控,但最好少用你的手機。”顧逸克把手機交回給她。
時初雪攥緊手機,微微點頭。
“吃早餐去吧。”顧逸克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
時初雪微微一愣,還是點頭。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衝著時初雪溫柔地笑著。
暮地,手上傳來一絲溫熱。俊眸微沉,她居然主動牽自己的手。
遲疑幾秒,光亮的深眸又飄過些許的黯淡。她不過為了自己幫她找出殺害父親的真凶而已。“走吧。”
飯桌上,時初雪隻是低頭往嘴裏塞東西,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