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郊外的某片被劃為禁區的地方外格外肅穆。
“有人。”門口的人一看見從遠處迅速跑來的人就有些警惕起來。
男人沉穩的步子和自帶的強大氣場讓門口的人不禁有些瘮起來。
倏地,沉悶的聲音驟然響起:“雪回來了嗎?”
幾個人一聽聲音是夜,立刻就站直了身體。“是,就在您幾分鍾前回來的。”
“知道了。”顧逸克淡淡地回答道,就走了進去。緊鎖的俊眉顯露出他內心的絲絲波瀾。看來,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原本漆黑的房間因為被收起來的簾子讓陽光照了進來,顯得光亮了不少。
夜雪站在門口,眸光緊緊地注視著緊閉的房門。腳步微微移動,卻遲遲沒有走上前去。
“雪,怎麼不進去?”身旁忽然多了一個人。
夜雪微微轉眸,看向身旁的夜空。微微握起的手在底下輕輕的磨蹭著,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事實上,她剛才就一直在想著,自己為什麼不敢進去。
“雪,她需要女兒的陪伴。”夜空淺淺的聲音響起。
夜雪的身體驟然一怔,有些慌亂地別過頭。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空。”
夜空看向她,遲疑了幾秒。才開口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這位伯母她一定很想念她的女兒。你看上去跟她的女二年齡相近,如果你以一個女兒的身份跟她接觸接觸,她會開心一些。”
“回嗎?她的女二對她那麼差,不管她,也不想辦法來救她。她一定對她女兒很失望吧。”夜雪隱隱顫抖的的雙眸中泛出銀光。聲音中帶著絲絲的沙啞,像是哭過後喉嚨的嗚咽聲。
夜空察覺到她的情緒,手微微抬起搭在她的肩上,輕拍道:“會的。你的愛會讓她感受到的。”
夜雪轉眸望向他,眼神中的猶豫一覽無餘。
“去吧。雪。”夜空淺聲說道。
此刻,在倆人身後的一個男人正收緊了一雙黑眸,定定地注視著這一切。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看到夜雪肩上的那隻手,就有些隱隱的氣憤。
良久,夜雪終於邁開步子。
緊閉的房門在她輕輕一推之下,打開了。
屋內病床上,一個中年女人極其平靜得坐在床上。目光並沒有被開門聲所吸引。
夜雪一步一步,明明很短的幾步路,她卻覺得格外的漫長。怎麼走,也走不到對方的身邊。
覺察到身後的腳步聲,房間外的夜空驟然回頭。筆直的目光對上身後嵌在那張麵具裏那對淩冽的眸光。夜空不覺眯起了眼睛。這樣的目光,腦中在一瞬間閃過一張臉。
“夜。”盡管心底有些說不盡的疑惑,但夜空還是輕輕地喚了一聲他。、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夜的視線移開,轉而落到在房間裏那個女人的背影上。
夜空的視線悄然抬起,夜的那對黑眸中複雜而又隱秘的眸光被他盡收眼底,心底的猜測越發的上升。“哦,我聽說這個女人一直吵著要見女兒,我看雪的年紀不大,就讓她進去安撫一下。省的她太吵,給我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嗯。”夜的視線依舊沒有從夜雪的身後移開,看著她那極其緩慢的步伐。男人不覺得收緊了俊眉。
順著夜的視線望去,夜空也漸漸地皺起了眉宇。陡然,輕聲說道:“夜,我們談談好嗎?”
男人冰冷的視線驟然轉向他,緊緊合著的嘴巴沒有多說一個字。就轉身向一邊走去。
夜空立刻快步跟上去。
房間內。
大概是聽到腳步聲向自己走近。
“又到吃藥做複檢的時間了嗎?”女人輕聲地問道,帶著滄桑感的嗓子有些瑟瑟的,聽上去滿是歲月壓沉的痕跡。
“不是的,是雪來看您了。”護理人員輕聲地回答。
“看我,我不想看你們這些帶著麵具的人。”時母的目光沒有離開過窗子。盡管,那扇窗外麵是灰灰的一堵水泥牆,什麼也看不到。
夜雪雙唇緊閉,剛想發出那個字時被自己的理智強行阻撓了。於是,久久,才艱難的喚了一聲:“伯母。”
時母幽幽的轉過頭來,望向她。姝姝地,深陷的雙眼不覺得盈滿淚水。張開的嘴巴巴紮著,叫了一聲:“筱雅。”
夜雪狠狠一怔,手指倏地一瞬間緊緊地攥住了衣服下擺。
“筱雅,你快過來。”時母激動地向她勾著身子,卻無奈腿上還是不上勁。讓人看著格外的心疼。
“伯母,您不能這樣。”一旁的護理人員急切地拉住她,生怕她掉下來。
夜雪趕忙上前抱住她的雙臂。輕柔的聲音解釋道:“伯母,您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