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派,一如往常的沉寂。
夜雪靜靜地走在往深處走的路上,心底浮起一絲異樣。或許是在外麵呆久了,這裏的昏暗她有些不適應了。
“雪。”一個帶麵具的男人叫叫住了她。
夜雪停住腳步,轉身。“有事嗎?”
“沒有,隻是很久沒有看見你和空了,見到你就覺得有些驚喜。”那人的語氣很是輕快。
夜雪微微鎖眉,有些疑惑,“空去幹嗎了?很久沒有回來了嗎?”
“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了,很久沒有回來了。”那人回答道。
“知道了。\"夜雪淡淡地說完,就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自己不曾聽夜雨說過,他給夜空派了什麼任務。腦中忽的閃過她上一次來到這裏是,夜空和夜雨兩人的異常。心中不覺得懷著一絲絲的疑慮。
沒有想太多,她已經走到了時母的病房前。
“雪。”護士輕聲的喚道。看到站在門口的她,護士顯然是有些吃驚。
“你先去忙吧,我去跟她聊聊。”夜雪殷紅的嘴唇上吐露出淡漠的字。
護士猜測她大概是hi有什麼任務在身,沒有多說什麼就知趣地閃身了。
“小姑娘,你來了。”夜雪還沒有走進去,時母慈祥溫柔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她的心微微一顫,腳步加快了些走到她身邊。“伯母,您好。”這一聲伯母說完後,她嗓子便覺有些幹澀起來。
時母布著皺紋的臉上洋溢著絲絲的笑紋,看著夜雪說道:“你叫雪,是嗎?”
“是,我叫夜雪。”夜雪輕聲地應和著。
“那我叫你小雪,可以嗎啊?”時母的聲音像是涼風裏的陽光般,將所有的寒冷都驅逐開來。
夜雪微微點頭,垂在兩側的手不覺得握緊。她很怕,怕自己稍稍一放鬆就會讓在眼底打轉的眼淚流出來。
“小雪。”時母拍了拍自己的床邊,示意她坐下來。
遲疑了幾秒,夜雪還是邁動了腳步,走到床邊坐下。
“你好久沒有來了。”時母輕輕地將她的手握住,一隻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著。
夜雪的心狠狠一怔,喉嚨裏一陣苦澀。久久,才發出聲音:“我最近有些事情,太忙了。”
“哦,是這樣啊。”時母依舊很是溫柔,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覺得心情那麼開心。”
夜雪的眸子裏閃過詫異。輕聲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今天見到了你。”時母笑著回答。“你知道嗎?雖然你看起來沉穩內斂一些,但是也沒有那個小護士說的那麼冰冷、反而。每次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的筱雅,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
話傳到夜雪的耳朵裏,眼淚再也無法製止。瞬間,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她的視線悄然轉向時母,見她沒有看著自己,便迅速地抬手拭去了眼淚。
“你陪我去曬曬太陽,好不好?”時母忽然將頭轉向窗戶。
夜雪微微一怔。淡淡地說道:“這裏沒有什麼地方是光亮的,太陽照不進來。估計,隻有您這裏是最亮的了。”語氣中有一絲絲的愧疚。
時母鋥亮的眼神微微有些暗淡。但沒有幾秒,她就帶著笑抬起頭。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裏,我們在這個窗戶這裏待一會兒。”
夜雪抬頭向窗戶看去。似乎,那個窗簾打開,還能收到一點從外麵高處照進來的陽光。於是輕輕地點頭:“好。”
語畢,夜雪便起身要去推輪椅。
“不用了,小雪。”時母在身後製止她。
夜雪不解地轉過頭。
“我已經可以走了。”時母抿嘴笑著。像個孩子一眼炫耀著自己的腿已經好了。
夜雪一對淺眸驟然瞋開,不可思議地看著掀開被子,腳踏在地上站了起來的時母。殷紅的嘴唇張開:“您的腳,真的好了?!”又是驚喜。又是意外。
“好了,我真的好了。”時母高興地叫了兩聲。隨即,伸出雙手、向她招手。“來來來,我們去那邊。曬太陽去咯。”
兩行眼淚從夜雪的雙眸中流出。她快步走上前挽住時母,向著窗戶走去。
秋天的陽光依舊沒有那種灼熱感了,秋風絲絲地吹在身上。這些金色的陽光倒是給人一種極其柔軟的暖意。光芒照在時母的頭頂,幾根白發顯得格外耀眼。
“阿姨,您都有白發了。”夜雪的視線追著在涼風中飄舞的白發,不禁淡淡地說道。
時母倏地一聲笑了起來:“阿姨女兒都跟你一樣大了,由白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嗬嗬,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卡愛。”
夜雪抿嘴一笑。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夜雪警覺地低頭將眼睛擦拭幹淨,淡淡地問道:“誰?”
“雪,風和雨回來了。他們說要見你。”護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