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雪的腦子恍如一聲炸開了一般。她有一種預感,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什、什麼人啊?“
顧逸克微微的俊美微微鎖起,顯然對時初雪這沒來由地慌張有些不解。“初雪,你怎麼了?怎麼全身都在逗呢?”
“我沒事。”時初雪微微搖頭。
“你知道嗎?我之前在萬方熊那裏已經帶回來阿姨。她現在就在我們夜派。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好嗎?”顧逸克帶著滿是期待的目光,對她說道。
時初雪輕輕皺眉。果然向她想的一樣。隨即,她咬緊下唇。拉住了正準備向著時母的方向去的顧逸克。“逸克,等一下。”
顧逸克顯然是一怔,轉頭看向她。深邃的黑眸中盡是困惑。“初雪,難道,你不想見阿姨嗎?你不是一直很擔心她嗎?”
“不是的。”時初雪回答道。她緊鎖的細眉和收緊的眸子將她內心的混亂與糾結悉數顯露出來。“我。,我隻是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她。”
“見阿姨你還要做什麼心理準備嗎?”顧逸克靠近她,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隨即,再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沒事的,阿姨她一直很想見到你。你不要害怕。”說著,顧逸克再度邁開腿。
時初雪無奈被他拉著走,心裏早已是千軍萬馬踏過一般混亂。倏地,一對細眉鎖起。時初雪的手猛然撫上胸口,胃裏翻上來的一陣惡心讓她整個人向前。
顧逸克察覺到,立即轉過身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仍由她整個人架在自己的手臂上嘔吐。“初雪,你沒事吧?”男人黝黑的黑眸驟然收緊,眉宇緊鎖。
時初雪用力地撫平自己的胸口,想要緩解身體裏的翻湧。良久,她才緩緩地直起身子。聲音極其微弱地回道:“我沒事。”
“初雪,你到底是怎麼了?從上次在萬惜靈的生日會上,我就看你一直是這樣的。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裏看一下?”顧逸克滿臉都寫著擔憂。
時初雪猛地一驚,絕對不行。她立即強忍著身體的難受,從顧逸克的懷裏掙開。隨即說道:“我沒事,就是最近吃的和睡得不大好。胃病犯了。我每次犯胃病都是這樣的。”
顧逸克的深眸中依舊蘊藏著疑惑,薄唇微啟道:“你真的隻是胃不舒服嗎?”在他印象中,她不曾在胃上有過什麼。
“嗯。”時初雪盡力保持著自己麵部的自然。
終於,顧逸克緊鎖的眉宇有些許的舒緩。“那我們走吧?”
“逸克。”時初雪趕忙叫停。“我身體實在是有些不舒服,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現在這個樣子,讓媽媽看了大概會擔心吧。”
顧逸克思忖幾秒後,微微點頭。攬過她的肩膀說道:“那我先帶你回去休息。”
兩人就這樣向著反方向走了。
“你看,她居然和夜帶著一樣的麵具。”這是時初雪一路走來聽到的最多的聲音。
時初雪的手輕輕地揪住顧逸克的手臂:“逸克,我的麵具是不是要摘下了了。”
“不用了,在這裏的每一天你以後出了房間都記得戴著它。隻有帶著他才能保證你能在這裏自由地出入不被傷害。”顧逸克扶到走到床邊。
時初雪伸手摘下麵具,放在手上。淺白的手輕柔地拂過這個麵具,多少次,她就和這個麵具麵對麵的站在一起,可她竟然不曾察覺這個麵具的主人是他。
“初雪,你那個朋友其實也是我們夜派的人。”顧逸克忽的握住她在麵具上的手。
時初雪狠狠一怔。小嘴輕輕地抿著:“是、是嗎?”
“嗯,你沒發現她臉上那個麵具是和我們這裏的人是出自一個地方的嗎?”顧逸克輕聲的解釋道。“隻不過,她的麵具比較特殊。”
“是這樣,怪不得你們認識呢。”時初雪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才好,隻知道要盡量去說一些與事實相反的東西好不引起顧逸克的懷疑。
“她並不知道我是誰。”顧逸克淺笑著。“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從認識開始就帶著麵具的。除了剛才你見到的雨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就是顧逸克。”
“那你也不知道夜雪長什麼樣吧。”時初雪接著他的話說的。
顧逸克一愣,隨即輕輕點頭。“是這樣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發現這些麵具之下的人其實就是平時生活在你身邊的人。會怎麼樣?”時初雪帶著頭,淺淺抬眸。視線悄然打在顧逸克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