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克深邃的雙眸驟然瞋開。不禁失語道:“這。這怎麼回事?”時叔叔不是已經在四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嗎?
而與此同時,在顧逸克的身後,夜雪的雙眸中也盡是激動與詫異。
“爸……”夜雪在一瞬間失聲,雙腳立即向前邁去。卻在下一秒被身邊的易薄空拉住。
“雪,這裏還有其他人。”易薄空貼近夜雪的耳朵,小聲地說道,試圖安撫時初雪激動和擔憂的心情。
顧逸克似乎察覺到身後的異樣,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麵轉去,在對上女人雙眸的一瞬間,夜雪猛地收回視線。盡管泛光的眼底已經開始有眼淚在打轉,但是她早已深深嵌入手心的指甲給她造成的疼痛很好地抑製了她。
“夜,這可怎麼般?”張震宇看了一眼,跪倒在對麵的時父,淺聲問。
顧逸克瞪大了雙眼,看向自己對麵的時父。心裏百般翻江倒海,卻也不得不故作鎮定地萬惜靈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這還不夠較明顯嗎?”萬惜靈殷紅的嘴唇咧開一個很大的弧度,很是自信地看著眼前的所有人。
顧逸克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拳,錚錚地說了三個字:“放了他。”
“嗬嗬。”萬惜靈赫然發笑。
“逸克,我萬方熊這麼多年來的為人脾氣你都懂,我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的。”萬方熊在一旁搭腔道。
顧逸克手上的力量越發發加重,他真是低估萬方熊的實力了。
“隻要你先走讓你的人全部都撤走,然後讓我們安全地回到離開中國,我就答應放了你的這個準丈人。”萬方熊狡詐的眸光徑直射向顧逸克。
張震宇忽的湊近顧逸克,低聲說道:“逸克,這個機會我們等了這麼多年,如果現在放棄。就很難再有今天這麼好的契機來抓住他了。”
“可是時叔叔在他們手上,”顧逸克緊握的雙拳狠狠發力,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
“可是你要為大局著想!”張震宇奮力地說道,似乎迫切地想要說服眼前這個男人。
顧逸克默然不語,他的心中很是糾結。
“不行,要救他。”夜雪尖利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張震宇猛地回頭,二話不說地駁斥道:“我們夜派裏,夜才是負責人。雪,你不要再說話了,否則影響夜做了錯誤的決定,那我們夜派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夜雪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隻是將頭徑直轉向顧逸克,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哀求:“救救他,救救他。”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人質?”顧逸克赫然扭頭,夜雪的行為想讓他不懷疑也難。
“我……”夜雪剛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現在以夜雪的身份出現,根本不能解釋。然而,不出一會兒,她就猛地抬頭:“你忘了,我們派裏還有一個之前救回來的伯母,她已經沒有了女兒的照顧,如果有了丈夫的回歸,她的心一定會溫暖不少的!”
顧逸克微微一怔。
“還有,我知道。之前夜你帶回來的女人就是時小姐,她要是知道你有機會救他的父親卻見死不救的話,肯定會恨你一輩子,永遠不原諒你的、”夜雪的語氣是出乎平常的篤定。
顧逸克的心狠狠一顫,她真的會恨自己一輩子嗎?
“逸克!不要理時叔叔。不要救我,我沒有關係的!”時父突然大叫。
“閉嘴!”身旁的人狠狠一腳,正中時父的側肩。
“不要!”夜雪厲聲尖叫。
“雪!”易薄空奮力拉出夜雪,可他還是晚了。
夜雪一個健步衝向了萬惜靈在的上坡。
“蠢女人,站住!”顧逸克的聲音在身後猛地響起。
下一秒,萬方熊身後的黑衣人已經抬起了手上的手槍。
“嘣——”子彈與槍身摩擦,發熱。隨即,向著時初雪的身體射來。
“筱雅!快走開!”時父竭力嘶吼道,雙目早已老淚縱橫。
已經奔向夜雪的顧逸克倏地睜大雙眼,沒有絲毫的猶豫,長手伸向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女人。
下一秒,夜雪的細腰上多出一雙手。手上的力量將她向後猛然拉去,隨即,女人半倒在身後監視挺拔的男人的身體上。
“你到底是誰?”顧逸克沉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等夜雪抬頭,她隻覺耳後和腦後的繩子一鬆。自己的整張麵孔在一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中。
“初雪。”顧逸克幾近喑啞的聲音。
時初雪顫抖著抬起頭,對上顧逸克那對隱隱顫動的深眸。一雙細眉緊緊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