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科爾馬這個地名,克拉克相當熟悉。就在一個多月前,德軍與法軍在那裏會戰。曾經發誓永久保持中立的瑞士違背了它的誓言,不知道它與意大利達成了什麼協議。反正意大利人是從瑞士的邊境上出現,他們從容地來到了德軍側翼,在關鍵時刻幫助了法國人。
在那場戰役中,德軍慘敗。留給他們的路隻有兩條,要不投降!要不陣亡!
一個新兵,想在那種環境下生存下來近乎不可能。
克拉克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動作過大了,因為克盧格夫婦的目光已經全部彙集到他身上了。他嘴角有些發苦,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毫無疑問,如果告訴實情絕對會深深地打擊這對善良的夫婦。
一旁的萊茵哈特搶過話頭,“科爾馬,那現在空無一人了。”
“空無一人?”克盧格將目光轉到萊茵哈特身上,他詫異地驚問道。
一陣子總部來電,我們也才知道。因為戰術撤退,那裏的德軍現在都已經撤離了。”萊茵哈特再次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克盧格一把將萊茵哈特的手抓住,情急之下竟然半跪在地。“那您知道撤到哪裏了嗎?麻煩您一定要告訴我!”事關兒子的去向,由不得克盧格不激動。
萊茵哈特微笑著扶起克盧格,“他們現在肯定是安全的,具體情況現在倒不是很清楚,但應該就在奧芬堡那一片區域。”
克盧格放心地呼出一口氣,坐回到椅子上。一旁的克拉克臉上表情不是很自然,他隻是陪著一旁僵硬地幹笑著。試圖用他糟糕的演技來證明萊茵哈特話語的“正確幸的是,克盧格夫婦並沒有過多的注意他。
心情舒暢的克盧格一口喝幹杯中的咖啡,“想來兩位也奔波了一了,應該累了。我已經讓謝爾娜在樓上為你們準備了房間,雖然就一間,但很暖和。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克拉克連忙揮舞著雙手,“怎麼可能介意呢,我們感激還來不及。”
克盧格忽然臉一正,“你們為了帝國流血流汗,你們是我們的英雄,我們做的這些算什麼。”
旁聽的兩人幾乎同時挺起腰板,他們都覺得心裏沉甸甸的,一對平民夫婦,兒子很可能因戰爭而死,但是他們的熱情和坦率深深打動所有人。萊茵哈特忍不住問自己,何為軍人?這個概念有些廣泛,但最基本的一條就是保家衛國。
家!國!
但是戰爭失敗了,這樣的家,這樣的國究竟怎麼樣去保護?萊茵哈特不敢去想。在善意的謊言下隱藏著殘酷的現實。這現實就像一個麵具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背後,他不敢去碰觸。原來他以為撒謊可以減少一個人的心理負擔,可現在,他發現撒謊隻是將被騙之人的心理負擔轉移到了撒謊之人的肩上。
絕望嗎們還有希望!
民族不亡,火種不滅!
可就算德意誌將要戰敗,但是整個rì爾曼民族仍然存在,隻要這個民族還在,國就不滅!因為rì爾曼民族永遠有像克盧格夫婦這樣人,他們就是這個民族的脊梁,不彎的脊梁。
萊茵哈特看著麵前的漢子,哽咽著從嘴裏吐出三個字,“謝謝了。”
兩人跟著主人上了樓,熄了燈,躺在柔軟的床上,沒有一個人願意多一句,任由黑暗包圍。可困倦卻被萊茵哈特一腳踢飛,他坐起來,掏出兜裏的煙,將它點燃,猛猛吸上兩口。
“也給我一根。”寂靜的黑暗突然傳來一句。
萊茵哈特沒有回話,隻是將火柴和煙一並扔過去,他記得克拉克從來不抽煙,但又怎麼樣呢?也許明之後,這習慣就會改變了吧。
果然,幾秒之後。克拉可劇烈的咳嗽著,怎麼這麼難抽?嗆死人了。”
“多抽幾根就會了。”
克拉克清了清嗓子,“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抽煙了。”
萊茵哈特突然了一句話,實不是好東西。我早就決定戒掉了,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
萊茵哈特將煙頭按滅,“德意誌重獲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