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繁華,盡在東西兩市。雖是雨,但兩旁來往叫賣的販卻喊得仍然賣力,街鋪中的商人仍舊樂此不疲的推銷著自己質高價低的商品。薛紹與惠娘挑了近處的一家布店,走了進去。
老板年紀大約40有餘,一見有客來,急忙上前道:“客觀您裏麵請,請問你需要點什麼?本店經營各種布料,有從江南運送來的上好絲綢,什麼斜紋綢,雙皺雪,紡提,花綢等等貨sè應有盡有。無論是劍南、河北的綾羅;江南的紗;彭越的緞,還是宋、毫二州的絹;常州的綢;潤州的綾;益州的錦,隻要客官需要,本店都拿的出來。”
老板的介紹聽的薛紹摸不清頭腦,什麼雙皺雪,什麼花綢,自己從來就沒聽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惠娘見薛紹尷尬,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很難懂的這些,於是對老板道:“我隻需要一塊巴掌大的花綢,作為香囊布料之用。”
老板倒是實惠人,並沒有因為惠娘布匹買的少而變換態度,樂嗬嗬的了句“稍等”,回到帳台後,拿出塊布料,遞給了惠娘,道,想必這位娘子是要給您的相公做香囊,這是本店從常州新進的極品綢,專為做香囊之用,此布隻要放入一次香草,以後就無需更換,長久留香。”
果真如此神奇?惠娘似乎意動,問道:“這麼大的布,要多少錢?”
“三兩銀子."老板伸出了三根手指,在惠娘麵前晃了晃。
薛紹一聽不覺心裏暗叫,虧得自己剛才還誇他實惠,弄了半他是在這兒等著自己。
“這太貴了。”惠娘雖然欣喜,但無奈太貴放棄的打算。
“不貴不貴,這位娘子有所不知,此物是蠶絲編織,珍貴無比,傳帶了此布做的香囊之人,必定會愛他的妻子一生一世,兩人相濡以沫,永不相棄。”老板舌燦蓮花,一句句話到了惠娘的心坎裏,惠娘不覺意動。
薛紹見老板在那裏胡編亂造,惠娘似乎被迷糊住了,覺得可氣,於是接過了布,道:“一兩,多了就不買了。”
老板見薛紹壓價,急忙道:“這位相公,一分錢一分貨,這一兩,你是要人賠死啊。”
薛紹氣的好笑,道:“你這布最多值一兩,這世間哪有什麼蠶絲,所謂的傳也不過是為了暢銷而編造的故事罷了,我疼愛娘子,靠的不是這香袋,而是出於我愛他,隻要相愛,哪怕的千世萬世,也定會不離不棄。”
老板見薛紹揭穿了他的謊言紅,不好意思的道:"相公您的是什麼話,人在這裏經營了數十年,名聲在外,怎麼會欺騙您呢,但看您所的話,足以看出您對妻子愛情的高潔,所以人決定忍痛賠本將布買您,一兩就一兩,成交。”
惠娘聽了薛紹的話,早已經感動的稀裏嘩啦,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薛紹,眼中包含著柔情。
薛紹付了錢,看見惠娘還站在那裏,忍不住好笑,上前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道:“傻丫頭,還看什麼看,布買完了,我們出去逛逛別處。”
惠娘被薛紹一拍,清醒了過來,看見一雙大眼睛正盯著自己,突然覺得臉好熱,急忙低了下去,不敢再抬頭。
薛紹見惠娘由脖子一直紅到了臉頰,好生奇怪,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一陣的莫名其妙,見她也不答話,隻好拉著她撐起了傘,向外走去。
路邊的行人變得多了起來,道路中間時不時的有車馬通過,濺起一絲泥花。薛紹將惠娘拉到內側,害怕來往的車馬將她刮傷。惠娘緊貼著薛紹,雙手環扣住他的胳膊。兩人並排前進,雨淅瀝瀝的下著,離遠處看,似乎是泛起了一層水霧,隻能見到兩個影子,撐著油紙傘,互相依偎,漸行漸遠。
走進一處路邊的商販麵前,見攤上擺放著各種飾品,薛紹定睛一瞧,一眼邊看中了一隻簪花,拿起看看,又插在惠娘的頭上看了看,似乎很滿意,便問了價格想要買下。
惠娘見他要買,急忙拉住,道:“相公,不必買了,妾身家中有簪子,不用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