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洪父已經連叫兒子名字的力氣都沒了,奄奄一息,眼睛半睜半閉。
“爹!娘!是兒子不孝,連累了你們!”洪鋒心痛地叫道。
近距離一看,父母二人身上處處血漬鞭痕,可知他們受過多少苦!
“爹娘不……不怪你,你是好孩子……”洪母拚命忍著身上的疼痛,勉強露出一點笑容。
洪鋒眼眶紅了起來,他一伸手,抓住綁著阿娘的繩子,狂吼一聲,大力一扯,崩地一下,繩子竟然被硬生生的扯斷了。
“住手!”徐仲年帶著一臉的色厲內荏,隔著老遠大叫道。
“狗漢奸,就是你把我爹娘抓來的吧?等我收拾了北島介一,再收拾你!”洪鋒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道。
“喲嗬你還敢瞪老子,信不信我崩了你!”徐仲年大怒道,卻仍是一臉不敢靠近的神情。
“不用管他,人已經來了,這就夠了。”北島介一若無其事地道。
“是,太君!”徐仲年趕緊換成笑臉。
洪鋒將母親靠著木樁輕輕放下,又過去把洪父的繩子扯斷,將他也放了下來,靠在木樁上坐著。
洪父顫巍巍地想抬手,卻怎也抬不起來。
洪鋒忙把父親的手抓起來:“爹!”
洪父張了好幾次嘴,才終於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來:“打……打死那個狗日的日本鬼……子!”
洪鋒心中大痛,同時一股莫名的感動狂湧起來。
真正遇到事的時候,爹娘永遠都是站在自己這邊!
“兒……兒子,別……別丟中國人的臉!”另一邊,洪母也叫了一句。
“爹!娘!兒子絕對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洪鋒霍然起身,堅定地道。
離校武台三十多米外的一個巷子口處,桃躲在牆角,遠遠地望著校武台上的情景,一顆心高懸起來。
昨洪鋒離開後,就再沒回花滿樓。原本,這對她來,應該是個好事才對。可是,她卻怎也放心不下,忍不住來這看個究竟。
“鄭榮師兄死的時候,你開心嗎?”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呀!”桃嚇了一跳,慌忙轉身,隻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那,離她不到兩步遠。
“忘了我嗎?”那年輕男人唇角浮起一抹邪邪笑意。
“你是……你是北島介一的徒弟!”桃記起來了。這個人曾經跟北島介一去過鄭榮家,但她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原來你還是記不得我的名字。本人佐佐木良,有點事希望桃姐能夠回答。”那年輕男人語氣平和,但目光卻漸漸淩厲起來。
“如果是想問和鄭榮的死有關的事,你不用費心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殺他的人,已經在校武台上了。”桃冷靜下來,露出仇恨的神情。
“哦?原來你知道他是誰殺的,那為什麼不來告訴我師父?”佐佐木良有點意外,沒想到她居然回答得這麼爽快。
“這……我怕。”桃低下了頭,神情複雜起來。
“怕什麼?”佐佐木良目光再次淩厲起來。
“我的錢,都是鄭榮給的。萬一你們……你們要把我的錢拿回去,我就什麼也沒啦……”桃怯怯地道。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又到這來?”佐佐木良若有所思地道。
“我這輩子隻有一個人真心疼過我,那就是鄭榮。他死了,我是最想報仇的人,可是自己又沒能耐報仇……幸好老爺保佑,終於讓姓洪的遇到報應了!”桃抬起頭,眼中射出恨火。
假如洪鋒現在能看到她,絕對會懵掉,想不到她居然這麼能演。
佐佐木良凝視著她,似要確認她的是真是假。
桃不禁有點緊張起來。
這家夥,會相信她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