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課了,我們進去吧?”葉槿梔問道。
“好啊,一起進教室吧。”隨著初晴吟銀鈴般的聲音落下,三人一起並肩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著那樣淅淅瀝瀝的小雨,聽著那樣像誰在邊哭邊笑的聲音。
竟是那樣的不舍。
隻是,終究還是過去了。
再見呢,我們的夏天。
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那個站在酷日之下等待她的到來的女孩子。
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那個固執而倔強的女孩子。
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那個在籃球場上飛馳的女孩子。
她是那樣的熱情,像夏天的光芒,不灼熱的把人燙傷,也不過於的溫和讓人沉溺。
木緣槿回眸,突然想起葉槿梔那時候問她的問題。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呢。
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答應。可是也許從很早很早的時候開始,她們就已經成為朋友了。隻是葉槿梔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朋友,又有什麼重要了呢。南萱對她的態度如何,又能怎樣了呢。反正現在都已經天涯海角了。
她安慰了自己很久,也思考了很久很久,才終於想明白。也許還並沒有徹底明白,但是至少有一個結論了。盡管,對於這樣的一個結論並沒有給予任何的對錯。
是的。對錯。白子畫說,對即是對,錯就是錯。可是有時候真的無暇顧及什麼對錯。
管他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青春,注定是一場沒有對錯的賭注。
就算現在冰封自己,始終隻會讓自己和別人難過而已。到頭來還是一樣。
隻是多了個人難受。
以前,她什麼都沒有,她以為她隻剩下了這顆千蒼百孔的心和沒有靈魂的軀殼。笑容那樣的淡漠仿佛什麼都事不關己,無論做什麼都是那樣的不合群,顯得格格不入。
有人突然闖進她的世界,把她拉入更深的黑暗。名字是故白愈,卻終究是無法治愈。
突然也想放掉所有的顧慮,不管任何的後果,就這樣去交朋友其實也挺好。人如果活下來就是要去死的,而且也遲早要去死,總要難過的。那麼就算最終真的再離開也沒有那麼重要。
故事的結局,如果看得淡的話其實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也許真的很難想象吧,木緣槿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卻這樣直接在心裏毫不避諱地說著死不死的問題。
那是人類自古以來就在問的問題,人生的意義。不過她可沒有那麼偉大,那麼多的哲學家都沒能夠解答出來,而她能夠解答出來。
不管怎麼樣,她應該感謝的。
感謝那個叫做葉槿梔的女孩。也許葉槿梔其實並不懂木緣槿的悲傷,也不懂她的淡漠,到底在顧忌什麼,又到底一直以來那麼的小心謹地,害怕著什麼。
說起來自己也說不明白。或許,人真的就是這麼複雜的動物,那樣一個矛盾的存在吧。
這大概是木緣槿逐漸釋懷的原因。
因為那個叫做葉槿梔的人,是整個明媚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