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春。”蘇軼那樣一改之前娘娘腔的狀態,麵部中難以掩飾的戲謔。
就是這樣的神情,她就說,怎麼可能出國幾年就能夠改變。
怎麼就能夠改變一個人肮髒紈絝的本質以及內心。
夏至春頓了頓,止住步伐回過頭。
“你終於肯好好地叫我的名字了?”夏至春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老友相見而已,他們也不是很熟,何況她之前要不是因為那個人也不會認識蘇軼。
“是嗎?”蘇軼邪魅地勾了勾嘴角。
“你那幾個妹子還不錯。”
夏至春的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我警告你別想打她們的主意!”
“喂,別那麼激動好吧?我可是什麼都還沒有說。”蘇軼無趣地聳了聳肩,隨便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
夏至春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你不是真的喜歡木緣槿吧。”不是疑問句。
“你猜?”蘇軼眨了一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波瀾,隨後又恢複了那副姿態。
“我不想猜。”夏至春覺得跟這樣半玩笑半認真的人說話特別的累人,好幾次都想一個耳光扇過去。不過因為她天生的教養都忍住了。
“不想猜那就隻有這樣咯。”蘇軼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無論怎麼看都好像有星辰在閃爍,仿佛點點的星光從中溢出。
隻是,眼睛這樣好看的人,所說出的話,所用的語氣,卻是這樣的讓人心寒。
夏至春閉上眼睛,保持沉默。沒來由的恐懼很快將她包圍。
其實怪不得蘇軼,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他又如何去回答別人。
“蘇軼,沒想到你變成了這樣。”夏至春有些心痛,從前的那個蘇軼不是這樣的。
記憶中的那個蘇軼,特別的愛笑,為人幽默風趣,是書法社的社長。
對的,書法社的正版社長。三年前他出國離開,留下她這個副社長管理整個書法社。那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地離開,而現在也是招呼也不打就悄然無息地回來。
三年了,一點聯係也沒有,她以為再回來時他們還會是朋友。
可是她忘了,任何友誼都是建立在聯係上的。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情感能夠永恒過時間。
再見麵時,蘇軼已經不是蘇軼,而他們也早已經不是朋友。
怎麼一切的一切,都隨著南萱的死一起消失不見了呢?他們說時間一定是治愈傷口的良藥,可是已經三年了,三年了啊。
三年了,為什麼他們都還是沒有變回來,還是活在南萱死去的陰影之下呢?
“夏至春,你沒有資格說我!”蘇軼突然站起來,額頭上的青筋爆出。
夏至春啞然。的確,她沒有資格說誰是否變了。
她也同樣變了,也同樣一直被困於過去。他們都沉浸在過去,懷念著過去,活在過去,無法自拔。
“也許吧。”夏至春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夏至春突然抬起頭來問道,她曾經想象過無數次蘇軼回來,可是無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番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