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多羅聞之微微一笑:“噢?那依拉瓦貢主教高見,我們應該幫誰?”
“這個嘛……”拉瓦貢急噪卻並不傻,他很清楚弗多羅的用意,這老狐狸狡猾狡猾滴。作為東征軍名義上的督軍,光明教皇指派給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嚴密監視傑拉伯爾的一舉一動,嚴防他有忤逆不軌之心。
是以,除去傑拉伯爾親自帶出的000光明騎士團正規教眾,這一萬二千光明大軍實則至少有/4掌控在督軍手裏。在細分一點兒,這支東征軍掌控在弗多羅督軍手裏,作為副督軍的拉瓦貢三人,職責僅限從旁協助,一字之差,惜在軍隊中是最沒有實權的。
簡言之,東征軍出了什麼差錯弗多羅要一體承擔責任。所以在拉瓦貢看來弗多羅一直想要他們三人跟他站同一條線,大事事一起商定,拿出個結果,再寫好冊子規規矩矩的向光明教皇呈報。
往好了那叫團結一致、群策群力,可同期入教又同是舊友,能爬到今這個位子,誰不了解誰呢?背地裏那些不光彩的事海了去了。光明教皇眼不瞎耳不聾的能不知道?現在光明教會根基固了、底氣足了,紅衣主教是大把大把的往外放,然一出差錯就以‘褻瀆光明神’的罪行燒死在火刑架上。
拉瓦貢惶惶而清醒,光明教皇這是要肅清他們這幫腐化墮落的蛀蟲了。因為由衰入盛的光明教會已不在需要這種牽強的手段隱忍和積累可憐的財力,光明教皇期望的教會dú ái統治在這個戰火叢生的大陸即將實現。
實打實講,有時拉瓦貢挺欽佩光明教皇的。為了權利和向全大陸撒播信仰狂熱如斯,不惜自毀羽翼、破舊立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向是拉瓦貢欣賞而做不來的信條準則。他呢也還想多活幾年,仍舊抱有那種幸免於難的僥幸心理不想破罐子破摔,陪弗多羅瞎搞胡搞的東窗事發。
然而他終究低估了伸手即來的金錢誘惑。俗話積重難返,多年養就的惡習豈是一朝就能改進的。尤其見到那一串足夠買下一座城池的帝國金幣,他仍就口幹舌躁、兩眼發直。為此頭腦一熱,什麼都不顧就站出來話了。
後悔嗎現在?拉瓦貢不清楚,可他就是不願遂了弗多羅的意,出在場眾人都已心知獨明的話。而且如果弗多羅人前采納了他的提議,人後又拿來大作文章,光明教會現今穩勝的局麵一旦有個什麼閃失,他可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於是,拉瓦貢環顧了下眾人投來的目光重複:“呃……這個嘛,我們要謹慎商計,依我之見呢,我們不要過早下定論。帝國、共和國均提出要我神教施以援手,一個許錢,一個許糧,時機也不盡相同。共和國嘛,聲稱提供我教後援補給,要我東征軍北上取帝**重兵把守的裏得森與多尼亞邊境交界地。呃……考慮到執政官艾格伯利爾為人詭詐、不守信譽,不敢保證他趁我軍調兵中虛之際大舉進犯,況且與早有準備的帝**正麵衝突,怎麼看都是有風險的。帝國嘛,同時進攻弗倫斯堡,誰先取下就歸誰,對我東征軍來講風險到可以忽略不計,該防帝國的我們繼續防,傑拉伯爾不就守在弗倫斯堡西地嘛,命他瞅準時機,一舉取下就是了。”
拉瓦貢闡述著自覺jīng辟的獨到見解,完時還不忘偷瞄一眼在座的弗多羅。
後者一聽就明白了,噢,這是跟我玩心眼兒呢!暗罵一聲蠢貨,弗多羅一根毛都沒長的腮幫已有抽搐的跡象,這是他要發作的前兆。
‘要不是這事兒幹係重大、眼線太雜,我不好一己獨吞,會找上你們?蠢貨、廢物、不識抬舉!’心裏狠狠咒怨著,可轉念一想,他又不氣了。
弗多羅比在場任何一位看得都要長遠,在他認知裏,這次光明教會以‘神’的名義發起東征是必勝戰役。盡管還有帝國、共和國尚在負隅頑抗,但有光明教會無竭境的增援,踏平的裏得森隻是早晚問題。
弗多羅最自負和依恃的是他高人一等的洞察力。跟眼前這三位相比,他對光明教會內部一些事的了解,比他們多出不止一籌。自創聖大使布爾迪斯親自下達不許光明教會擴張的神諭後,沒多久使便集體在祈神殿閉關冥想恢複神力,以備即將在下界展開的‘神魔大戰’。
光明教皇對此是無法違背的,但又不甘心百年jīng心謀劃的準備就此夭折,便變著法兒的將擴招來的信徒大批量輸送到前線,借以發動戰爭。這就是此次光明教會東征的真正原因。
駐紮在這兒的光明大軍都是消耗品、稱霸大陸的犧牲品。且隨著光明教會影響力rì漸增大,派往這裏的增援隻會越來越多。因此,光明教皇需要一個無堅不摧的利器來做他的統帥,還需要一個手腕過硬的督軍來幫他牢牢握住這把有可能自損的雙刃劍。
光明教皇肅清內部的事弗多羅知曉,但他不想放棄多年摸爬滾打換來的地位和權利,吃透政局的他給自己尋了一條出路。就在紅衣主教人人自危時,弗多羅自告奮勇的來當這個外人看起來費力不討好的督軍,為得就是向光明教皇證明自己的能力,求下一塊免死金牌。
當光明教皇最終點頭,弗多羅知道他的命至少保下一半了,隻要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隻要取得勝利,那麼無論以後他多貪婪多腐化,隻要不觸動教皇底線,他就能在教會中永永遠遠滋潤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