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狠白了這隻大尾巴狼一眼,低頭思忖。沒想到這麼點時rì南大陸也大亂了,想來貝恩應該與喬福斯聯係上了,不然僅憑他們幾人在環境惡劣的大漠長駐不了多久的。隻是這個頗有幾分眼力見兒的胖商人打得什麼主意呢?
我不會真的以為這個才見過我幾次麵的家夥會死心塌地的替我賣命,雖有一點震懾在裏頭,對方也一定藏掖有什麼貓膩。否則他怎會輕易舍棄波佐利亞堡呼風喚雨的權利,反而隨貝恩等人受苦呢?
又是一樁居心叵測,我冷漠的在心裏過濾了一遍,能讓商人鋌而走險的莫過於利益,具體到我身上隻有讓其大發橫財的自然jīng靈了?哼……
屋內冷凝的沉默,讓頭人加兩個女人像等待裁決般身子越俯越低,我輕笑了下,柔和的神力將三人托起,心思早在先前轉了幾轉:“這事兒不怨你們,我要在這裏住段rì子,沙堡後的綠洲命人不要再休整了,回頭我自有安排。噢,對了,將鳴沙村的住址大致繪畫出來,我要用。”
夜sè悄然降臨到大漠中,頭人效率很快,一頓飯的工夫半張繪在獸皮上的地形圖送到了我手上。我略掃了眼收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帶著二女和海貝紫去往綠洲,蔥鬱的樹木頓時令我心情大好,海貝紫也歡呼雀躍的脫光了身子跳進湖泊裏遊耍起來。
一聲聲暢快的鈴笑從湖心傳來,破水而出的海貝紫手抓著一條還在蹦達的大魚丟到岸上,翹著嘴角要我烤給她吃。我嬉笑地支了烤架就勢在細軟的沙地上墊了披風委身坐下,二女忙前忙後的並撿枯枝生火。我串好魚,一麵在迸起火星的枯枝上方輕輕翻轉,一麵從空間儲蓄裏取出不知何時存放在身上的作料勻稱灑遍。誘人的魚香漸漸飄蕩在夜空,海貝紫拍打著尾巴趴在岸邊饞心大起的等待,一會又心急的在水裏轉圈催促。
“你若等不及就唱歌,我想聽人魚的歌聲。”我笑著。
於是,耀目的星空下又飄蕩起了動聽的歌聲,那歌聲空靈淒美,帶著絲絲幽怨,又像是控訴離別的愁緒,迷離的熒光從湖心升起又漫揚灑而下,點點如離人淚。
“喏,好了。”我將噴兒香的大魚遞給她,海貝紫仰泳在湖麵上張大嘴巴咬食,二女無拘束的坐在篝火前淺笑耳語。我撕下一條魚肉放進口中咀嚼,輕撫著被風吹散的發絲憂鬱不語。
夜,深了。我從鬧一番的沙地前輕輕起身朝一側的樹林走去,留下身後全裹在睡袋裏相擁而眠的二女和吃飽喝足後鑽進湖心深處的海貝紫。
一波接一波風湧的濤聲遠去又片刻在林間浮升。我闔目,心如直水的潛進入定狀態,連帶無時無刻的自修也一並停止了。半晌之後,我麵現古怪之sè的脫出與生命之樹的溝通,難怪局勢已到無法善了的地步,洛塔丹(jīng靈王)仍遲遲不肯率領族人與人族撕破臉皮,原來……
我有些頭痛地戳著額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呐……
鳴沙村坐落在一塊四麵盡是沙丘的凹地之上,麵積不大,僅在相隔的兩座丘陵之間有一處可供出入的路徑。村中大多是窗孔奇的高聳堡壘式建築,因水源極度缺乏,環境險惡,村中人丁寥寥無已,多半已經荒廢了,因此常常可以見到破敗不堪的古堡沙牆無人修繕,連綿的堆棄在村中某一角落。
而前身是商人的亞爾維斯上台後,為確保波佐利亞堡經濟穩定和可持續發展,不惜耗費大量財力著意開發此地段,把鳴沙村改造成一個可供行腳商人歇腳的中轉站保留下來。
村內最偉大的功績就要屬那口深井水了,它在幹旱的大漠裏救活了一村人,養育了一幫頗具潛力的商人隊,如今雖然波佐利亞堡遭了事,相對較為寬鬆zì yóu的鳴沙村依然沒受到什麼大的波及,甚至更有一些不願遠行的商隊紛紛來此避難,一拔行的駝隊數量有增無減,一時倒讓這個冷清的村熱鬧非常。
在村子中心,一處砌得十分平整的高台就是商家統一交易出貨的地點了。這裏現今被一支新到不久的商隊壟斷下來,會長是一個名叫喬福斯的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據此人來自波佐利亞堡曾經最大的商業組織,城中大亂之後被迫逃難至此,但有心東山再起,手上財力雄厚的令人乍舌,護衛傭兵也個個都是以一擋百的狠角sè。
這讓原本很有些憤憤不平之意的原東道主和打歪心思的商人們不敢輕易觸其眉頭,也就默許了這頭狼虎的介入。
而今商人們如往常一樣競價、交易、裝貨,滿載的駝隊駛出村落向附近駐紮在大漠裏的落難傭兵或旅人兜售物品,一行著裝普通的四位不速之客卻悄悄進到了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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