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共從他的腦袋中取下了十幾顆玻璃碎片,幸好那些碎片並沒有紮得太深,病人也已經脫離了危險,等我們安排加護病房後,你們就可以見見他了,不過他現在還是昏迷狀態,麻醉劑的藥效還要一會兒才能褪去。”
醫生褪下了手中的膠皮手套,很是疲憊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沒事,太好了,時夜他沒事了。”安琉放下心中沉重的石塊,又不放心的向急診室看看情況,手術室裏已經收拾完畢了,幾個護士一前一後的推著手術車出來。
時夜平靜的躺在那裏,臉色是近乎透明一樣的顏色,可是那顆眼角下的淚痣卻愈發的明顯,像是一滴黑色的眼淚。
看著時夜像是被抽離了魂魄沒有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安琉難過的想要落淚,時夜這麼好的人,上天怎麼能這樣傷害他呢。
或許,他早已把自己的命運和淩陌綁在一起,什麼苦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當時夜蘇醒之後,淩陌和安琉都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兩側,細心的觀察他的反應,似乎感覺到頭上的疼痛,時夜頭疼的皺了一下眉頭。
“醫生說你的傷沒有什麼大礙了。”淩陌很是別扭的對著他說。
時夜聽到他開口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嘴角勾起一抹縱容的微笑,“我沒什麼,隻要你沒事就好。阿陌,你不能總這麼衝動……”
“自己傷沒好就別想著來教訓我了。”淩陌裝作冷冰冰的樣子講一個被削的慘不忍睹的蘋果丟到他的麵前,天知道淩陌和那個蘋果皮鬥爭了有半個小時之久,這樣的作品不用說都是出自於淩陌之手。
“恩……削,削的不錯。”時夜輕輕的咬了一口,蘋果肉很甜。
安琉在一邊偷偷摸摸的笑,時夜分明是猜出來了,一臉傲嬌的淩陌還是很不爽的背過身去,他又怎麼不知道時夜是在奉承他。
“天色很晚了,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裏有護士可以照顧我的。”時夜平靜出聲。
而此時牆上的掛鍾也正好指向了十二點。
“嗯好,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吧。”安琉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了,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已經很難找到出租車願意載著他們回家了,所以當然要盡快回去。
淩陌還是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走著,四周的路燈很昏暗,安琉站在一個等待站點旁,到處張望著兩邊的路況,空曠無人道路上,好像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存在,根本找不出第三個人的影子。
原本她以為這份僵持會一直持續,恢複了安靜的淩陌讓她感覺太反常了。
“那個,好像沒有車來了,怎麼辦啊?”安琉有些氣餒的垂下了頭。
“又不是隻有回家一條路可以選。”淩陌意味深長的說。
安琉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然後淩陌就拉著她向著馬路對麵跑去,安琉被他帶進了賓館裏,看著店老板曖昧的打量他們,安琉麵色一窘的想要甩開他的手逃開,淩陌卻將她的手更加握緊了幾分,她根本無法離開他半步。
“兩位是情侶吧?”店老板笑得好像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